“大阪那次,明明你和我一样人生地不熟,走散后我急得满街乱转。可找到你时,嘴里却全是埋怨,真是太糟糕了……”他笑容苦涩,背光的阴影下,眼角似乎隐隐有泪光,声音也越发沙哑,“你回东京那天,我在公寓楼下站了很久,站到路灯熄灭,你说过这种纠缠让你很窒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很讨厌吧,但我还是忍不住这么干了,现在说这些像个笑话,是我亲手弄丢了你的真心,对不起。”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不是这些原因,我最见不得就是眼泪,所以别哭了。”天啊,他一哭,我怎么感觉心都要碎了。
我将他抱得更紧,玉犬被挤压了空间,硬生生挤开一道缝隙探出狗头呼吸。
伏黑惠一只手落在我后背,紧紧地抱着。
“你很好,真的。”我诚恳的告诉他,“是我的问题,都是我的错,如果要找出一个罪魁祸首,那么那个罪人只会是我。”
我想转过他的脸,可他挥开我的手。
我正满心想着怎么编安慰他的话时,他整个人埋进我脖颈,湿润温热的液体沾到颈侧的皮肤。
颤抖的脊背再也控制不住,剧烈的抖动起来,我看不到他的脸,泪水滴到我肩颈,隔着布料,我仿佛被他的泪水烫伤。
惠鲜少流露真是情绪,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这种压抑情感的习惯已经成为了他的天性,所以,当他突然哭出来时,完全收敛不住。
那一刻,我整个人呆住了,大脑嗡的一声陷入空白。
不是装的,惠真的哭了。
余光瞥见那对含泪的绿眸,我的大脑里反复回荡一段话——
[倒不如死掉算了]
不如死在医疗船上。
死在手术台上也行,车祸中也行。
我为什么要面对他的泪水?
好崩溃,好难过,好想逃。
“惠,除了死而复生,我还有个秘密。”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被我迷惑,所有见到我的人都会失控,爱意,嫉妒,占有欲……最后全变成杀意。这不是偶然,是诅咒——家庭医生绫濑拿我做活体实验前,就用同样的方法在姐姐身上做过测试。”
“姐姐被极乐教当成活祭品,反复折磨到车祸身亡。绫濑把她的心脏移植到我胸腔,现在想来,或许是诅咒跟着这颗心过继到我身体,又或许……”声音卡在喉间,最后我还是残忍地说出可能性最大的定论,“是她临终前也恨透了我,才让我变成这样。”
唯有这件事情,必须和他讲清楚。
他终于被我转移开注意了,我松了口气。
伏黑惠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萎靡:“所以,你来到高专的目的是为了解开诅咒?”
“一半对一半。”我解释。
“一开始,我想杀了他。”
“嗯?”伏黑惠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