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接朋友了。”
回想起他冷着脸离开宿舍的景象,我心有余悸的摸摸鼻子,有些不安,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我和五条悟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他总戴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即便面对特级任务,那张笑脸也从未垮过。但咒术总监会的同僚们私下里却总在嚼舌根,偷偷和我吐槽他干过的坏事。
据说一年前五条悟突然闯入高层会议,轰烂了整个17层,事后光是修缮费用就高达千万日元。没人知道他究竟为何暴怒,只记得现场咒力四溢的恐怖场面,连加固过的墙面都被撕成碎片,17层如同泡沫般绞碎在他恐怖的咒力中。
大家不清楚他发什么神经,而且五条悟发起疯来根本没人能阻止。万幸的是,西宫姐劝阻的话语他还算听得进去,自那以后,但凡听见走廊传来他标志性的轻快脚步声,整个总监会都谈虎色变,如临大敌。
所以,在五条悟拉下脸的瞬间,我脑袋里不自觉浮现了这个画面,还有同僚们事后心有余悸的描述,一旦关联到一起,我后颈便泛起细密的冷汗。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凑近,带着沐浴露香味的气息扫过我耳畔,汗毛也随之竖起。
“没什么。”我挪开视线。
明明眼前的他只是垂眼收敛笑容而已,却让我无端联想起那个情景。
“太认真的话,身边的人也会因为我不自觉紧张起来,所以放心吧,我可是很讲道理的。”五条悟直起身子,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扔给我。
他换好衣服离开了。
伊地知先生送我来的目的地。
后车座放着一袋包装精致的黑色礼品袋。
拆开后才发现是一个手工定制款的发绳,银饰的内侧刻着我名字的缩写,在黄昏的阳光下,微微发着光。
然后,我才意识到,他应该也是注意到了我微妙的情绪,才会选择转移话题。
不知为何,握着发绳的手轻微颤抖,我突然有点沮丧。
于我而言,对恋人坦诚是我为数不多的美德,可为什么每一次坦诚都不能迎来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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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了个借口离开浴池,自动贩卖机前卖了一瓶冰饮,走过庄园的走廊,来到训练场的后面。
伏黑惠一个人低着头,对着阴影练习术式。
白色这只比黑色的更会照顾人的情绪,也更活泼,它尾巴摇的欢快,边叫着边越过围栏朝我跑过来。
伏黑惠就抬起脸,用那对漂亮的绿眼睛眺望着我。
他浑身都是土灰,衣角破损,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手掌也带着擦伤。
我走过去,将那瓶冰水递给他。
他接过,却没有打开。
一黑一白两只柴犬大小的式神蹭着我腿边,汪汪叫着撒娇,我蹲下身摸它们,揉揉耳朵,又顺着背部滑到狗尾,但不会一次从头摸到尾巴尖儿。
动物是这样,如果一次撸个尽兴,就不会一直缠着你索要抚摸。
伏黑惠蹲下身,打开那瓶冰水,倒在掌心喂给玉犬,冰凉的水从掌缝渗透,淅淅沥沥的汇聚成一滩泥水,突然多出的一双手接住那些向下渗透的水渍,玉犬没有嫌弃,又低下头接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