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推门而入,侍应生带引我们入座。
侍应生递出菜单,客气且亲切:“先生,请问要点什么?”
我盯着那一串烫金英文,发出穷鬼的声音:“要走。”
五条悟开口:“我请客。”
椅子再度被拉开,点好主菜后我将菜单转给他:“真地可以吗,这家蛮贵的。”
五条悟瞥了眼那八道主菜,淡定说:“庆祝你入职第一天,有什么不可以。”
“我再点几个。”见他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反正从你工资里预支喔。”
“你好,之前点的八个餐品请退掉。”
“开玩笑的。”
“再来两道甜品,对,最贵的那个。”
显然,侍应生见惯了大场面,不动声色的为二位贵客添水上甜品。
“都不缺钱了还这么抠门?”五条悟语气略显戏谑。
我将菜单退回:“一种生活态度。”
他笑着点头,毕竟这顿餐饭连他一条内裤都买不起,但悟隐隐觉得这话说出来会遭打。
“你清楚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吗?”等上餐的间隙,悟说道。
“我姐姐诅咒了我。”我断言道。
“那么谁诅咒的她?”悟反问。
我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诅咒]本质是人类溢出的负面情感扭曲为一种特殊的能力,你对咒灵是美食亦是毒药,对人类也如此。你经历多少次死亡才变成如今的自己,成为你姐姐期许的模样,你有想过吗,有完成她的真实愿望?”五条悟收敛起玩味的神态,认真道。
“我明白了,她憎恨我,所以想将我同化成她这种怪物,体会她的痛苦。”
五条悟摇头:“不,是爱。”
“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
“我们歌颂爱,却对爱的负向作用闭口不谈。”
五条悟将一碟甜品推至我面前,以温和的口吻说:“先吃饭吧。”
在人格尚不健全的少女时期,给鸫的姐姐堆积对爱错误理解的女人才是罪魁祸首。
鸫不理解的爱,恰好与这份诅咒产生和音。爱包含痛苦,扭曲也是爱的一种体现,从一个极端滑入另一个极端,并不罕见,正如他的挚友。
悟指节无意识收紧,他习惯性弯起嘴角,又察觉到此刻不适合展露笑颜,笑容转瞬即逝。
倘若要破解诅咒,那就必须理解这份爱,他们中的一人必须达到这个境界,才能获得解除诅咒的钥匙。鸫无力做到这点就由他来完成,毕竟弱者总能在他这攫取更多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