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坂冶有点懵了。他张张口,讪讪道:“倒是无所谓……但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而已。”
新消息提示音响起,红发青年取出手机查看短讯。他嘴上说,“这样一想,你们好像确实会合得来。”
赤坂冶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织田的不追问让他能很坦然面对这个话题。他摩挲了下下颚,遗憾道:“可能也没那么合得来。”
织田作之助怔了下,思考起来:“嗯……太宰这方面可能确实没那么成熟。”
赤坂冶意识到他关注点跑歪了。他非常迅速地回忆了下记忆里的那些事,否定了这点:“倒也不是这个问题。”
孩子气有时候也很可爱,任性有时才是本性。
他觉得倒是挺好的。
织田作之助对赤坂冶来说是个讨论这问题的好对象,不过某种意义上讲,这人又不是个谈论八卦的好选择。
如果是旁人,这时候估摸着已经开始腹诽‘你完了’、开始高声呼喊‘你染上恋爱了’之类的话,更有情绪兴奋者会开始痛骂友人脱团——等等,到底谈了还是没谈?——但织田作之助当真没半点反应。
他只顺着对方字面语义,理解为他们之间存在别的问题。于是他宽慰一句:“会解决的。”
赤坂冶对他这种聊天节奏接受大良好。他只是持反对态度:“不,真解决了就麻烦了。”
“嗯?现在这样不麻烦吗?”
“到时候会更麻烦吧。”
他们两人已经动身离开所在地、冲着织田作之助任务地点走去了。赤坂冶双手插兜,随意观察着路边店铺跟行人,姿态相当放松,“所以要是哪天闹掰了、他想杀我的话你记得给我通风报信一下。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织田作之助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偏头看了眼身边人的表情:“……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吧?”
“难说啊。”赤坂冶感慨。
两人说话间,与另外二人擦肩而过。那是同样挺拔的两名男子,银发的年长者披着件羽织,揣着手行走的同时、还在与身边那名金发的高挑青年讲话,而那名金发青年认真地应声:“是,老师!”
赤坂冶被声音吸引,不经意撇去一眼,发觉这人只比他稍微矮上一点,身高同样出类拔萃。他看着不过刚成年的年纪,脸上写满了正直,很像那种会表里如一的、严谨而恪守礼法的人。
……但过分正直的人,连做警察都不会是个好选择。
这是那一瞬间滑进赤坂冶脑海的想法。
不过他眼神微动,察觉到落到自己身上的、来自旁边那位年长者的略有压迫感的视线后,就意识到他无需替人担忧这些问题。两人视线一触即分,各自收回目光。而在赤坂冶身边,织田作之助目不斜视,没给那两人投去半分注意力。
两拨人相背而行,很快拉开距离。
而后很快,赤坂冶忽然说道:“说起来,真嗣学习进度还挺快的,都快学到国小五年级的内容了吧?”
“嗯,是。”织田作之助语气极不明显地放柔了一些,“他攒了好几本练习册、想等你下次过去的时候给你看。”
“给他们请个家教会不会是好选择?”赤坂冶突发奇想,“当年我学日文时,也是家里请了家教。虽然他们年龄有差,但除真嗣外,其他孩子的学习进度其实没差多少。”
当年他初到日本,不会日语、不懂日本习俗、跟不上学校课程,是小原久美陪他练习日用语、又挑选了数位家庭教师辅导他学习,才叫他能顺利融入陌生环境。他的养母不太欢迎他到来,但哪怕如此,她也会担心他在学校格格不入、受同学欺负。
跟家教学习好处多多,既能及时调整教学方式与进度,又能提高效率,还免了入校学习的许多麻烦。对于幸介真嗣他们来说,更能成为一环社会化训练。
也许适应一段时间后,他们能去公立学校上国中。
赤坂冶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并开始自责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叫真嗣自己对着教科书死磕那么久。他伸手一把揽住仍在思考的织田,勾着他的肩膀笑道:“行不?行的话回头我陪他们去找老师。这种果然还是得自己去接触,看能不能碰见他们喜欢的。这就是他们今年的生日礼物了。”
039
在通常情况下,织田作之助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哪怕是鸡毛蒜皮又细碎重复的小事也会妥善完成。
然而特殊情况下,他也会跑去骚扰别人工作、将社畜从办公室里绑架出来,又或者不打招呼就丢下任务出去逛街。
在织田作之助被赤坂冶顺走,还美其名曰进行先期调查、了解下教育市场的同时,太宰治在认真上班。中原中也也在上班。
他们最近跟黑衣组织撕吧得不可开交。
太宰治第一次听闻这组织被戏称为黑衣组织时差点笑破肚皮——好讲究的名称,搞暴力犯罪的十个有九个都穿黑衣。那他们港口mafia是不是也能竞争一下黑衣组织这名?——然而这代称居然真在横滨地下成了一种指代,用于指代这名为乌丸集团的跨国犯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