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翻了个白眼,她摸出手机,笑容也缓缓落下,化作一池复杂心绪。
徐之敏:「放学了,我现在过去。」
十分钟后,咖啡厅,二人相对而坐。
“请慢用。”服务员送完饮品后离开。
杯底触碰桌面,发出细微而清脆的碰撞声。
也如同某种口令。
简宁不敢看她的眼睛,盯着桌面低声说:“对不起。”
已经做了一下午的心理建设,她将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徐之敏,连带着卖出画的事情,最后推出一张卡。
“里面的钱你拿着。”
徐之敏沉默着,没接。
简宁把卡又往她那边推了推。
“你还要养你妈妈。”
徐之敏是单亲家庭。
“……”
“那你呢?”
此话一出,简宁思绪恍惚了一瞬。
桌下,她两手交叠放在腿上,缓慢碾磨。
桌上,她对徐之敏提起笑,“我不去,他们总不能来绑我。”
她的表情实在是少,幅度也小,从小就是。
徐之敏看着她的笑容,微微愣神。
唇角提起的幅度也不大,但确实上扬了。
笑容落下,简宁又补充说:“法治社会。”
半晌,徐之敏松开咬住口腔内壁的牙齿,道:“学校那边没动静。”
简宁嘴角莫名其妙又抬起了些,清清浅浅,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
“因为我离开了呀。”
“……”
徐之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如果简宁的身份很寻常,她非常、异常乐意伸出援助之手。
可简宁不是,她们都自身难顾。
“收着吧。”简宁低声道:“我今晚可以跟你们在一起吗?”
这样如果对方真的采取极端方式,她也来得及挽救。
关于这一点,她实在感到愧疚。
如果、如果那天她没认出我就好了。她想。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徐之敏也没想到。
人们无法想象自己从未见过的事物。
她以为简宁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