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则看着他们的闹剧,又看着这位心术不正的侯爵,不发一言。
她知道之前就是因为尼勒的建议,阿玛尔才临时把自己又召唤到祭阵,耽误了去找沐雪的时间。
她也知道,之后又拦着自己的那只血族就是尼勒,即便他换了气息与长相。
虽然没有拦住。
他太低估自己了。
赫拉,请。尼勒请她往前。
她如言,回到一楼的礼桌前。
当属于对方的黑色雾气出现时,她皱眉看向阿玛尔。
我认为不需要到这种程度,血液足够了。
上次就只是她提供了自己的一滴血而已。
黑雾算得上血族身体的一部分,她不想碰到尼勒。
阿玛尔只是对她笑了短暂的一瞬,并没有其他言论。
赫拉收回视线,合眼不言了。
她早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对她有图谋而已。
目的、亦或逗趣。
而后者也只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趣,从来和自己的想法无关。
谁会在意她的丁点想法呢?
是迫切晋升的侯爵,是图谋吞并其他族群的长老,还是身为众长老之首的亲王呢?
答案理所当然。
被施舍的领土与古堡,被恩赐的物件与纵容。
没有一样属于她。
黑雾一点点将她包裹,试探她的生命、她的力量、她的根源。
煤油灯的火焰摇曳,散发出的光芒却无法被人察觉。
因为血族身上纯白的光芒让所有趋光的生物挪不开眼,就连其中混杂的黑雾也不值一提。
此时,其中一缕微末的黑雾忽然扭曲、抽条,但它太过微小,周遭的白光又太甚,没有人能注意到它。
下一瞬,白光陡然弱下,阿玛尔与众长老一愣。
为什么白光持续的时间比昨天短了这么多?
再下一瞬,缓慢减弱的白光直接消失了,被更浓郁的黑雾代替。
阿玛尔皱眉,安静等待测试结束。
黑雾出现的时间要比白光长得多。
如果说在祭阵中啃噬了十几天,昨天才勉强达到四六分的程度,那么今天赫拉分明没有去祭阵,此时却忽然到了三七分。
良久,等属于赫拉的黑雾消退后,尼勒结束测试,对阿玛尔道:大人,今天与昨天的测试结果差异很大。
我看到了。
周围的声音逐渐清晰,赫拉睁开眼,目光在众人身上过了一圈,最后定在尼勒身上。
古怪的魔法阵刚刚又在她体内出现了。
她开始怀疑眼前的侯爵。
早在尼勒阻止她去找沐雪时,她就觉得疑惑,只是想不到答案。
为什么要把一只普通的兽人带去受罪呢?
那棵尼菲树的确是为了捕捉逃跑的兽人而种的,但斗兽场在追捕前会做筛查,不会盲目捕捉被主人领回去时误食了尼菲果的那部分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