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大概也不想这样吧?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赫拉,要把自己送来这样的地方反省。
尖锐的指甲将脚下脆弱的枯草斩断,她不再后退,而是缓慢往旁边挪。
在她决定奋不顾身时,思虑繁重的人族并未做出冲动的举动。
他没有动刀,只是鞭子。
带着倒钩的藤条挥在身上,时不时抽到已经皮开肉绽的地方,勾起血肉。
沐雪却没多大动静了,安生趴在原地,偶尔移除几声低弱的哼。
比起斗兽场,这点儿疼还真不算什么。
藤条落到身上不轻,但也绝对不重,更比不上同类相搏时的咬合力。
倒钩更不如他们的爪牙尖利。
虽然也疼就是了,但是跑不出去呀。
怎么办呢?
她撬不开他们的锁,也翻不出狭窄的窗,更跑不出他们的武器范围内。
落锁声与月色一同出现时,她想不出答案,只有不停地舔舐伤口。
明亮的月光好像也不再明亮了。
和这里白天的阳光一样,昏暗、迷蒙,穿不过结界与云层。
她想。
好想回到之前的生活,虽然捕猎很困难,虽然猎物会被抢。
但是只要不断精炼捕猎技巧,就总能抓到猎物,只要找好地方与时间,就不会被抢食。
自从被抓到斗兽场之后,一切都变得好奇怪。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怎么才能逃出笼子?怎么才能避开那些危险的武器?
怎么才能不挨打?怎么才能吃上饭?
她连为什么都不知道,又从何得知要如何做?
很痛苦。她想。
就连之前在赫拉庄园里那几天,就算有吃有喝,也还是没有从前来得舒服。
回应她的只有疲惫与饥饿带来的困倦之意。
月光透过狭窄的窗户,被切割成一条一条,以银色的形体落在枯草上。
它依旧明亮。
光影的位置不断变换,等它们落到那只几乎被浸润成血色的小雪豹身上时,一阵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不久后,沐雪隐约感觉到不对劲,想要睁开眼睛,但深黑的疲惫感在另一头扯着她的神经,想让她继续安于沉眠,以减小消耗、加快修复,更感知不到疼痛。
不对劲的感觉消失了一阵,她睡得更熟。
梦中一脚踩空,坠落感让她惊醒一瞬,月光落到她脸上,让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想要换个位置继续睡。
弄疼你了吗?
熟悉的声音和被血气模糊的熟悉气味一同出现。
后腿凉凉的,似乎有人在往她身上抹东西。
她扭头看过去,的确是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