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秦淮皱起眉,“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外人吗?”
“不是,”陈瑟语气有点急,“我只是不想让你太担心。”
“陈瑟,我们是好朋友。”
陈瑟沉默了一会,说:“你在楼下吗?上来说吧。”
卧室里没开灯,窗帘也被全部拉上,又黑又闷。
秦淮进门先开了灯,又把窗户打开,这才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当时他们布置婚房的时候,秦淮虽然没过来,但陈瑟还是把每个地方的细节图都发给她看征求她的意见。现在,里面的东西大多被砸坏了。
秦淮心微微沉下去,不动声色道:“怎么回事?”
“分手了,不结婚了。”陈瑟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双眼红肿。正红的被子被她踹到了地上。
“怎么忽然……”
陈瑟想起昨晚,昨晚秦淮答应第二天来陪她,于是她兴冲冲地打电话告诉沈溪,让他明天一定匀出时间。
沈溪的声音很低,似乎压着嗓子。
陈瑟有点疑惑,问他在干什么,然后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道女声,柔柔地,缱绻地,“沈溪哥哥,你在跟谁说话?”
陈瑟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是沈溪高中时的初恋。虽然她没见过那个女生,但是她和沈溪在一起前,其实有找过那个女生一些演讲比赛的视频,反复看过很多遍,自虐般想,原来他喜欢这样的人。
所以那道声音一响起,陈瑟顿时急道:“你和谁在一起?”
“回来告诉你。”沈溪丢下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是以前的一个同学,你不认识。”沈溪回家后第一句话就说到。
“是同学?还是心上人?”
沈溪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边松领带边往客厅走,听到这话他微微一顿,很快又神色自如道:“同学。”
“什么同学,需要孤男寡女一起吃饭?”
“她今天才回国,人生地不熟的。”
“那沈溪哥哥真是心善的很啊。”
沈溪有点不耐烦,“都说了是同学了,陈瑟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陈瑟气笑了,嗓音尖锐道:“到底是我阴阳怪气?还是你做贼心虚!”
“我做什么贼?我清清白白的,我心虚什么?”沈溪亦不甘示弱般呛声。
陈瑟仔仔细细地看看他一眼,平静道:“分手吧。”
一瞬间,沈溪茫然地张了张嘴,像是不敢相信般,问:“你…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沈溪。”陈瑟没有再看他,转身往房间走。
“为什么啊?”沈溪昨夜问,现在,秦淮也这样问。
陈瑟说:“我没有再一个九年,去赌我和他的未来。”
“可是他已经喜欢上你了啊,我们都能看出来的。”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提出结婚。”陈瑟茫然地说:“可是我逐渐看不明白,他喜欢我,到底是因为我呢?还是因为习惯,因为同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