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这才疏朗笑了笑。
“师叔哪里的话。”
“不过我看,姓玉的那个孩子,也有些危险,他以前就和其他弟子不一样,你做师尊的,也多看顾着点。”掌门又提醒道。
慕元道:“自然。”
与此同时,掌门口中“危险”的二人正在无为宗的饭堂后厨捣鼓。
朝见雪手一捏,掌心顿时黏黏糊糊地沾上面团,湿淋淋的黏,他摇头:“再帮我加点面粉。”
玉惟听话地倒了些,白色粉尘飞扬。
这回再揉,朝见雪使出了洪荒之力,手臂的青筋都凸起来。他嫌自己的头发碍事,让玉惟把它绑起来,玉惟犹豫:“师兄稍等,我去净手。”
“不用,已经沾上面粉了,回头我再去洗头发。”朝见雪大咧咧地将脑袋靠过去,玉惟于是拍过手后帮他把头发挽起来,绑好了,朝见雪又哀嚎一声:“又干了。再加点水。”
玉惟再加水。
“……加粉。”
加粉。
“还是要加点水,一点点……”
加水。
如此湿了加粉干了加水反复动作,最终,朝见雪手中的面团从一个巴掌大变成整个砧板这么大,总算是达成了微妙的水粉平衡,不干也不湿了。
厨房做饭的厨子进来看了一眼,痛心疾首,一脸呜呼哀哉地出去了。
朝见雪撸起袖子,咬着嘴唇将面团翻得砰砰响,玉惟被勒令不准插手,安静地在旁看着,眼睛亮亮的。他第一次看见师兄做此奇观,半分也不舍得错过。
朝见雪穿着衣裳时身形偏瘦,但身为剑修,必不是毫无缚鸡之力的纤瘦。
他露出的手臂薄肌微鼓,偏偏肤白,臂上金环本就箍得紧,现在更是掐着肉,更显出几分紧缚的色气。但他本人毫无自知,只一味专注地揉面团,玉惟喉结滚了滚,强迫自己把视线落到面团上。
面团被揪成数个小的,朝见雪开始看见胜利的曙光,铆足了劲开始搓面条。
虽然搓出来的面条粗细不一,歪歪扭扭,但好歹是长成面条的形状了。
玉惟也挽袖,帮他一起搓。
“师兄为何突发奇想要自己来做?”玉惟问。
他们今日说好要同门一起吃个便饭,庆祝师尊出关,也庆祝师门重聚。
但朝见雪还憋着自己的小九九,他狡黠一笑,只说:“这是一片心意嘛。”
南山来时,面条已经下锅。
他探头看水里沉浮的一团面条,稀奇地“嘿”了一声:“真是大师兄做的?”这一锅里,面条粗细均匀,被拉成了恰当好处的样子,很是像模像样。
再看另一锅的面条,看上去就稍微差了一些。浮在水上有点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