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又说:“你也不要指望老夫为我当初那样逼你认错,我必须这么做,身为一宗掌门,我必须要将所有的危险排出宗门外,如果一定说是错,那就是老夫没有看穿天摇宗的诡计,错怪了你。”
“至于你,”掌门将视线落到玉惟身上,“老夫的确是没看出来你有一身倔骨头,玉舟主,既然做了一叶舟主人,就要担负起责任,这是老夫对你的期望。”
玉惟拱手:“自然,多谢掌门。”
“现在倒是有礼貌的很,”掌门摇摇头,“不与你们多叙了,老夫还要与其他掌门商议善后事宜。”
他走出几步,又想起来,回头问:“栖山何在?”
朝见雪停顿片刻,万般涩然涌上来,最终坦言道:“他不在了。”
掌门神情微变,自语道:“是吗……也罢,早知道他会如此做……”
他背过身,只是摆了摆手。
朝见雪于是想,掌门其实也早就看出来栖山的执念,一人何以独自在伏魔关守了百年。
麒麟低头拱了拱他的手心,朝见雪笑说:“你都成仙了,在外面好歹注意点形象啊!”
特别是众妖修,看见麒麟对朝见雪这样亲昵,望向朝见雪的眼神都很炙热。
要不是玉惟这个仙门人在,恐怕早就要围上来高呼“妖君厉害”。
麒麟不以为意,还是拱他手求摸摸,一直到李真真前来唤走麒麟,让他去帮忙,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两人总算可以独处,朝见雪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没骨头似的靠在玉惟。
朝见雪突然问玉惟:“唉,听说你在无为宗时,有为了我和几位长老吵架?这么叛逆了?”
他本来就很好奇这件事,加上刚才掌门也说“有礼貌”之类的话,他真的是想不出来玉惟能多么“没礼貌”。
玉惟掩袖佯装低咳,闷闷地说了句:“不是吵架。”
“真的?”朝见雪来了劲,眼神更加好奇了,“不是吵架还是什么?你单方面火力压制了?”
玉惟对他的话一知半解,但姑且可以听明白意思,沉吟道:“也并非是这样……”
朝见雪最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大方咬他一口在唇角,说:“少废话!”
“好吧,”玉惟笑了笑,望着他,“若说叛逆,我至今的确是做了两件叛逆的事。”
“什么?”
“一件是当初一叶舟受袭,我独自出走。还有一件,就是那日在殿上为师兄不平,自请离开无为宗。”
“啊……”这对朝见雪来说可称不上叛逆,但对玉惟从小受到的严苛教育来说,的确是了。
玉惟道:“但这样偶尔随心所欲的叛逆也很好。第一次让我遇见了师兄,第二次,则让我找回了你。”
朝见雪顿时觉得有点肉麻,心里也痒痒的,道:“我想再亲一口。”
玉惟一笑,朝见雪简直移不开眼,比天上的月亮,雪山顶上的稀世白莲都要吸引人,他倾身,又在玉惟唇上响亮地啄了一口。
“啪”的一声。
剑掉在地上的声音。
朝见雪惊悚回头,南山也惊悚地看着他们,眼睛瞪的老大,连捡起剑都忘记了,僵立着呆在原地。
玉惟掩袖又咳了一声,耳根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