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见雪道:“我没有不高兴啊,相反,我很高兴!”
玉惟一愣,目光诧异。
朝见雪很真诚,说出自己想法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我说真的,你要是想把我关起来,铐起来啊绑起来啊都可以,因为是你,我就还都挺喜欢的,书里不是也说这是一种情趣吗?演一演特殊情景增加刺激感之类的。而且,我也把你绑过了,我们的想法简直如出一辙!”
朝见雪不扭捏了,说话便似百无禁忌,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玉惟玉白的脸面上浮出红云,转过头去,低头,碗中茶水盈盈。
“没有如出一辙。”他说。
朝见雪揶揄道:“什么嘛,你怎么做了还不承认的!”
玉惟端正坐着道:“我为师兄准备的铁锁,是软的,师兄给的是硬的。”
啊?
玄真界还有软铁锁呢?朝见雪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软的还是硬的又有什么区别呢?”他真心疑惑,得来玉惟幽幽的目光。
“我知晓师兄喜欢软物。”清雪筑中便是常年铺着软毯。
朝见雪明白过来,这是在说,就算是要锁起来,也要选合对方心意的锁,哎,早知道在锁上也画几朵荷花。
“怪我怪我!”他长吁一番,沉吟道,“但我哪里有这么喜欢软物?明千里就不是,还有……”
明千里适时发出一声欢快的剑鸣,他闭嘴了。玉惟显然看懂他眼里的促狭,也听出话语未竟之意,他屏息。
朝见雪逗他好玩,自己哈哈笑出来,顺手拿过玉惟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
远眺天边,陆续该有好几波玄真界人来这里瞻仰仙的真容,麒麟要一一见过去,山林中光芒不断。
趁此机会,他二人还是原路折返,回到了麒麟国中。
国君虽死,国中并未大乱,说是王后陛下主持了大局,说麒麟已飞升,安抚民心。
至于那趁火灾逃走的国师,据说是在逃出宫时不慎失足跌入护城河水,侍卫打捞上来时人已经同□□一般,喝了一肚子鼓胀的水,早没了气。
对于国民来说,这样的大事在睡梦中发生,无知无觉,早晨起来只是突闻了噩耗而已。日子还是继续这样过,没过两天,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要等到再过几年,他们才会惊觉曾经享受的繁华富庶已经远去。
朝见雪听见有人议论惨死的国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玉惟道:“师兄还在因为这个生气?”
朝见雪自然心情依旧不虞:“我就是觉得以这人的贪欲之盛,这样死有些便宜他了。”
玉惟平和道:“师兄可听过阴阳界判生平之事?”
朝见雪一挑眼,是在说地府判官一事,他了然:“你又没亲眼见到,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玉惟摇摇头:“这是天道留下的规则,玄真界之人虽不入阴阳界,但升仙后便能出入阴阳,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人界之人转世轮回都需要通过阴阳界,将今生所作善恶逐一审判,按照真仙留下的记录,国师此人,要受八百年无间地狱之苦,永无轮回。”
“啊,”朝见雪微微惊讶,“你如何知道这么多?”
“早年所学典籍比较多罢。”玉惟依旧平和,他是真的全然不提曾经读书吃过的苦啊。
“那玄真界人作了恶?”
“堕为魔,身入魔气中,便也似入无间地狱般痛苦不得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