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见雪眼珠子转了转,难得玉惟对陆仁这么好,他道:“我想买点点心。”
“好。”玉惟颔首。
买完了点心,朝见雪又说:“我想再买个软垫,楼中那个有点硬。”
“好。”玉惟又颔首。
“我还要再买些新的长明烛。”
“好。”
“我还要……”
“好。”
“……”
朝见雪心想,按照玉惟护短的性子,莫非昨日的严厉是在测试他的根骨,现在他通过了,玉惟就把他当成亲孩子了?
二人再从铺子里出来,已经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夜里的东原也十分热闹,行人络绎不绝,春风和煦,伴随着花的晚香,似空气酿成的醉意。
朝见雪以为玉惟不喜欢这种摩肩擦踵的地方,但他没有尽快回一叶舟的打算,而是领着他在街上慢慢走。
因为人多,他就牵得更紧了一些。
有人认出是一叶舟的玉惟,都恭恭敬敬地主动给他让出一条路。
朝见雪被牵着,自然也受到了诸多人的注视,都在猜测是谁。
这个年纪,也不像玉舟主的孩子啊。
朝见雪趁玉惟不注意,用他的袖子挡脸。
只这时,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陆仁?”
原是同样出来采买东西的秦采,一同的还有其他一名弟子。
秦采见二人相牵的手,眼睛都瞪直了。
“舟主也在……拜见舟主!”
玉惟颔首:“不必。”
“舟主……我与陆仁几日不见,想和他说几句话,可以吗?”秦采道。
玉惟应允了。
朝见雪想起昨日与秦采说的话,又被他看见这幅情景,定要以为他昨日是在欺骗他要来问个说法。
哎……他也不知道……
还未想好说辞,秦采将他拉过去,担忧说:“昨日听你那样说我还担心了一阵,现在看见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没有再受什么委屈吧?”
朝见雪被他的关怀打得猝不及防:“没有,今天舟主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秦采一笑,“我就说舟主不是那样的人嘛!好了,我们先要回去了,你可记得不要惹舟主生气。”
二人与他挥手离去,再与玉惟拜别。
朝见雪心头有些震动,竟真有这样善良赤诚,打心底为他人担心或高兴的人。他快步走回玉惟身边。
“与你一同进来的弟子?”
朝见雪点点头:“他叫秦采,我受了他许多照顾。”
想了想,他对玉惟说:“舟主若是想再招一个亲传弟子,我觉得秦采挺好的。”
玉惟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