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见雪情不自禁,拿起来在自己手上比划了一下,居然很严丝合缝,还挺重,骇得他赶紧丢开。
不是他多心,刚才他正好撇了一眼桌上的《合修要籍录》,彼时他看的那页正是讲的床笫之间的小情趣,里头就有玩这种捆绑的……
所以现在不是他要绑玉惟,是玉惟也想绑他吗!
但也不排除是因为太恨他了所以往变态的方向发展了……
毕竟在世人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玉惟的这种行为很匪夷所思啊……
看见这个东西的震撼久久难以散去,朝见雪插袖与四面一照眼,墙上挂了一幅画。
画中二人并肩,在紫色的花影中朦胧晃动,相较起现在,二人平和恬淡的笑脸上还有几分少年稚气,恍惚是梦中才能见到的光景。
赫然是昔日在西洲,他们在一起合画的那一张画像。玉惟竟然保存至今。
蓦然,朝见雪的臂上一热。
他在门口下的术法起了作用,是有人回来了!
他就地一滚,滚进床下,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来人脚步沉稳,呼吸声几不可闻。那截玉白色的衣角垂落在了朝见雪眼前,挡住了光线。
他怎么回来得那么快?
突然,玉惟开口道:“师兄。”
朝见雪一个咯噔,冷汗唰的一下就全下来了。
被发现了吗……
他紧闭双眼,僵硬地往里缩,完全不敢看。
但他很快发现玉惟是在自言自语,他用一种虚弱的,但恨恨然的语气说:“师兄,骗子……”
原来不是发现了他。
朝见雪听他声音,觉他像是灵力有损,不知出去干了什么。
开绑
一朵小小的冰莲从地上长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第二朵、第三朵……
朝见雪感到寒意从地面上蔓延,睁眼一看便是如此景象。他敏锐地察觉到是玉惟的灵力失控了,这是寒魄苦莲功法的灵力外溢。
“骗子……骗子!”玉惟的声音似是绝望,末了还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朝见雪心头跟着他的动作一跳。
差点以为床要被捶塌了。
听着这一声声控诉,朝见雪心中复杂,他的确是骗了小师弟,如何也抵赖不得。他愿意绑了玉惟之后天天跪在他面前对他磕头。
半晌,玉惟迈开步伐,慢慢地离开了,即使踩的冰莲破碎淅沥作响也充耳不闻。
过了许久,剩余的冰莲一朵接着一朵融化,在地板上洇开了道道深深浅浅的水渍。
朝见雪从床下滚了出来,望着天花板松了一口气。
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