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抖抖衣裳的褶皱,运起灵力飘落到桌上,抱起半人高的茶盏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又招呼玉惟上来也喝。
寻常的一只茶盏,现在在二人的对比下仿佛一口水缸,里面的水足够喝上几天。
手边也没有趁手的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二人只好坐下来,再蘸水在桌上画起了棋盘,开始对弈。
这对弈的,也不是寻常的棋局,在朝见雪的强烈要求下,他们还是画起了圈圈叉叉井字棋——因为别的棋自然下不过身为大家公子的玉惟,还是井字棋最公平。
桌上恰好有宣纸,机会难得,他们约定谁输了就撕一条沾水贴在脸上。
若是正主玉惟,朝见雪不一定想得到,但小小的元婴法相,还是很让他有蠢蠢欲动的想法的。
玉惟输了,朝见雪哈哈笑着给他贴在额头上,越看越可爱,粉雕玉琢玲珑小巧。
玉惟在最初的害羞之后已经淡定,压了压额头上的白纸条,再看朝见雪,亦是被贴满的状态,掀开的纸条缝中一双弯弯的笑眼。
若是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他们就以这样的样貌隐蔽藏在这世上也很好,玉惟想。
小小的,手牵着手,相互依偎,世间越宽广,他们越亲密。
朝见雪向他挥了挥手:“回神,该你下了。”
玉惟眨了眨眼睛,垂头看棋局,往哪走都是败局,他刚才的分神,竟让自己走了一步错棋。
他心甘情愿地放弃:“我输了。”
朝见雪笑盈盈地站起来,跨过井字,道:“脸上贴不下了,我要贴你身上!”
他伸出肖想已久的手,与他拉拉扯扯,最终成功把纸条贴在他被扯开的衣领下,玉惟露出了一半锁骨,再抬手拢住,语气微嗔:“师兄,不要太过分。”
朝见雪玩心大发,搂着他再拉扯了一番,末了二人滚在桌上,他被玉惟按住。
玉惟伸手一抓,揭了彼此脸上的纸条,朝见雪以为他是生气了,收敛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你放我起来吧。”
玉惟自然没有那么轻易放开他,他依样照葫芦,伸出手轻轻然一勾,朝见雪披的罩袍就散了开来。
罩袍自然不比内袍穿的严实,只是用一个系带系着,朝见雪腾的一下脸热起来,觉得自己里面只围了一块方巾就这样被玉惟赤裸裸地盯着,和裸着也没什么分别了。
玉惟盯着他的胸口皱着眉头,好像在苦思冥想哪处下嘴。
朝见雪此时灵力不足,抵抗不过,眼睫颤抖个不停。
玉惟忽然招手,茶水中的一片茶叶飞入他手中,好像一片硕大的羽毛。
他轻轻一弹拨,茶叶上的水滴撒在朝见雪胸口,腰腹,他被凉得颤抖了一下,有点害怕:“小师弟,你要做什么……”
触及玉惟专注打量的目光,朝见雪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觉得这目光很有欲望,与他交汇视线时自己也要烧起来。
可是他们现在明明是小人偶般的法相,他怎能从这张极萌的脸蛋中看出欲望的?朝见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难道是自己心思不纯?
胸膛处一凉,朝见雪闷哼了一声,睁眼,是玉惟把那片茶叶贴在了自己胸口,是在报他刚才贴他锁骨上纸条的仇?
只是凉意转瞬化为热意,一冷一热夹击下,他情不自禁地弓起了背,发出一声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