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赵郡那边催我去交接了,收拾完我就走了,你们也要珍重。”季冬青拱手道。
江黎看着季冬青离去的背影,几度想喊住她,却又没说出口。
只是他们都不知,这一别竟是千年,再度重逢之时身份地位已截然不同。
”
季冬青走得很急,因为据说人皇崩逝前想见她一面,所以京都专门差了人来接,容不得她多做耽搁。
到了京都后,来人也没有让季冬青歇息的意思,径直把她带到了皇城内,带到了人皇跟前。
这是季冬青第一次见如此华贵的地方,她和人皇之间隔着一道帘子,只能隐约看见对方的身形。
“你就是季冬青?”人皇的声音不但没有想象中的老态龙钟,反而透着一丝温润。
“是,陛下。”季冬青不卑不亢道。
“抬起头来。”人皇话音刚落,便忍不住咳了两声,在一旁服侍的人闻声立马上前用灵力进行舒缓。
二人隔着帘子对视,季冬青看不大清,可人皇却用法术看了个一清二楚。
像,真是太像了,只是不知道是否是那个他们在等的人。
“听说武邑郡也改造的差不多了,你的那些丰功伟绩已有不少人同我说了,他们说的让我十分好奇,这才决定招你前来一看。”人皇淡声道。
“陛下谬赞了。”季冬青不敢邀功。
“旁人若是听到我说的这番话,必然要把自己做过的事吹嘘一番,你倒是与众不同,明明做了许多事却只字不提。”人皇嘴角一扬,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这都是我该做的。”季冬青依旧不打算多说什么,她暗中打量着殿内的其余几人。,不明确他们的身份之前,她并不打算透露更多的是。
人皇挥了挥手,让四周的人退下,“当真是个奇人,好了,你们先下去,我与这位季督察有话要说。”
四个角落的人倒是退了,只是人皇身边的人却站在那里不动,“陛下,恐怕有所不妥,您目前身子薄弱,若是这季督察有谋逆之心,恐怕微臣会无法及时保护您。”
“陆大人这话是何意?”人皇似笑非笑道。
“陛下,您恐怕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武邑郡那个谋害女子的堕魔人就是季督察的发小。”陆大人意有所指。
“哦?陆大人有话不妨明说。”人皇敲了敲椅子,笑问道。
“陛下,虽然季督查并没有作案嫌疑,但她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谁也不能保证是不是季督察隐藏得太好,所以属下并不能让您和她独处。”陆大人鞠着身子道。
“照陆大人所说,那倒是我不辩事理了,毕竟这事我早已知晓。”人皇装作无意道。
“微臣…不敢。”陆大人直起了身,却没有后退半步。
“是吗?我看你这样子可不像不敢的,倒像是等我去世就立马坐上我这位子。”人皇虽是笑着,语气却带着三分警告。
“微臣绝无此心!”陆大人连忙表忠心道。
“倒不见得,毕竟昔日陆大人不是挺重视季督察的吗?我还记得是你把她戒掉到郡城里,听说你催的很急,但最后也没有见上一面。我本以为你是爱惜她这个人才的,如今看来不像是欣赏,倒像是提防。是季督察惹恼了陆大人,还是陆大人怕我拉拢季督察呢?”人皇一下又一下敲着扶手,审视地看向陆大人。
陆大人一秒就跪下了,他一边忙磕着头一边说“不敢”,只是面上的表情,却不像他行为那般惶恐。
人皇也不叫停,就这么看着陆大人磕头。
帘外的季冬青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人是谁——武邑郡的上任郡长陆启。
“好了,磕够了就出去,没磕够就出去继续磕。”一炷香后,人皇才一点不留情面道。
陆启有些犹豫,可人皇毕竟是人界最强,虽然人人都说人黄病重,可他并不清楚人皇目前的实力,只好暂且忍让避其锋芒。
待陆启退出后,人皇才笑道,“让你见笑了。”
“陛下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