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它做贼心虚地拎起爪子,慢慢往后退,脑袋埋到翅膀毛里,开始无意义地转圈圈。
“还和以前一样脸皮薄得不行啊。”兰索唏嘘一声,他抻着脖子,换了个角度看被异种羽鸡掼进墙角的砂金。
砂金看起来还好,也不知道身体是用什么做的,被激情撒娇的羽鸟全力一撞居然毫发无伤。他坐在冰冷的石板上,伸手,紧紧抓住了羽鸟还没来得及撤走的尾巴。
叽!
羽鸟发出惊慌失措的细弱叫声。
哇,好夹,夹子鸟!
兰索瞪大眼睛,这鸟以前求抱抱的时候可是咆哮着冲上来的。
羽鸟的外部背毛会在猎捕与战斗时硬化成比陨铁更坚硬的铠甲,惬意放松时则会变得柔软,砂金摸到一手羽毛,颇有些震惊,那手感比公司出品的昂贵婴儿安抚玩偶还要优秀。
砂金眨了眨眼,松手,瘫坐在地上,语气有些虚弱:“我也没离开你的视线吧,你这是报复吗?”
“怎么会。”兰索露出一排小白牙,他身边的羽鸟意会,同时露出细密锋利排列整齐毫无缝隙的牙齿。
砂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兰索浑身发毛。
他挠了挠脸,跳下小栅栏门,把手里的饲料倒进凹槽,羽鸟们瞬间被食物吸引了注意力,发出凿地般的轰鸣,那只总喜欢越狱的羽鸟被兰索拎着脖子拽走,没过多久,他回来,跪在砂金面前。
“能站起来吗?”
“有点疼。”砂金摇了摇头。
兰索一怔,垂下眼,伸手轻碰砂金的腹部:“哪疼?”
虽然那家伙撒娇的时候会放松羽毛,但肌肉密度是实打实的,一旦真撞坏了可不得了,兰索后悔自己开了个过分的玩笑。
“这。”砂金拉着兰索的手,放在胸膛下边。
“肋骨?”
隔着衣服,兰索无法准确判断伤势,便解开纽扣,一处处摸过去,确定对方的肋骨不存在大问题,胸腹没有异样感,并排除撞击导致的内脏移位或骨骼断裂。
“肋骨没问题,它应该记得收起角的,没有贯穿伤,还是太胖撞到你内脏了吗?唉,你躲什么。”
兰索碎碎念地下诊断,还要往砂金腰侧摸,被躲开了。
“痒。”砂金诚实道。
“还笑得出来呢,骗子,我看你没有很疼吧?”兰索觑了他一眼,刚要起身离开,突然被砂金扣住了后脑勺,往前一带,踉跄了一下,跪坐在对方撑起的□□。
“你干……”兰索烦躁地抬头,砂金的蓝紫色眼睛专注地望着他,眉眼间有种说不清的东西。
很烫,很刺人,锐利得不容逃避。
“的确没有很疼,只是骗你关心一下我而已。”
砂金坦诚地弯起眼睛,那令人浑身战栗的笑意并未贬损分毫,反而,兰索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的错觉。
他不喜欢砂金的笑容,危险至极,滴水不漏,胜券在握,令人瞩目,但同时,他又不断被这个笑容吸引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