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仰头看他,“说不定,面对我时,你只能骰出‘零’的原因比我先前想的要复杂很多。”
兰索没说话,他垂落视线,由于浴袍领子开得很大,砂金脖子上那串商品编码无所遁形。
“梦里,我不是故意摸你编码的,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他想起自己梦里对人家干的坏事。
“这个?看来,你还是那么在意。”砂金平和地笑着。
“还是?”兰索眨眨眼。
砂金抬手,扣住兰索的手,放在颈侧,皮肤接触时有点痒。
“摸摸看?”
蓝紫色的眼睛上抬,专注地盯着兰索。
兰索脑袋宕机了,漂浮在天花板、墙缝、阳台上的灰雾失去力气,啪嗒啪嗒往下掉,意义不明地扭曲着,场面一度十分惊悚。
砂金隐晦地加深眼里的笑意,看着兰索的耳朵越来越红。
“不不不,不用了。”兰索舌头打卷,连忙抽回手。
很奇怪,明明在梦里摸卡卡瓦夏编码的时候兴致勃勃,几度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这会对着砂金的眼睛,他却怎么也止不住心脏狂跳的频率,心虚和惊吓冲破头顶。
太犯规了。
“真的?”砂金靠着沙发,目光跟随着往厨房走的兰索:“唉,你去哪。”
“我给你,烤蛋糕。”兰索背影蒸出一串串白烟,扶住厨房门框,“我之前让替身使者去买食材,这会应该到了。”
正说着,高大的替身使者拎着一袋材料爬上阳台,礼貌地敲了敲阳台门。
砂金走到阳台,开门,给对方迎进来。兰索完全没在意砂金是能开阳台门的,赶紧接过塑料袋,砰一下关厨房门,躲难一般着急。
砂金轻笑出声,“好急呀,是不是?”他偏头看向那个手里还掐着找零的苜蓿币的懵逼使者。
使者挠了挠头,无措地站在一旁,砂金向它摊开手掌,使者会意,把零钱放在了对方手心里。
“做得很不错,去玩吧。”砂金摸了摸使者的头,鼓励道,说完,转身走向厨房。
空旷的客厅里,替身使者独自站立,没过一会,它身上突然冒出蒸汽,呲一下干瘪下去,薄薄的外壳在地毯上反复打滚。
明明是灰雾,却透着点红色。
咿呀!
他可真好看。
——
咿呀。
他可真好看。
兰索娴熟地搅着蛋液,双眼放空,脑子里循环播放砂金抬头看他的那一幕。
他好白,浴袍边缘的毛毛上搭着头发,比平时看起来更白。
他皮肤好好,埃维金人皮肤都这么好吗,还是沐浴露效应?
他在看着我,他说那些话什么意思,他问我骰子的效果——他是不是暗示我他很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