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锦思笑了笑,也没谦虚,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抢到了一个好任务,和我一起去吗?功绩点五五分。”
“成交。”
此行的目的地是鲜州的花雨城,鲜州是个巴掌大点的小地方,南临均州,西临隶州,东北边便是织云门所在的宁州,前几月花雨城邪祟作乱,本地的小仙门束手无策,向织云门求助。
两人从云端落地,城门紧闭,门内外俱是死寂一片,看守城门的小兵当即戒备起来,她们展示了身份牌,被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引见城主武独月。
进了议事厅,武独月一身绣金凤殷红大袖长袍,坐在上首,并未起身相迎,只吩咐侍男为她们斟了好茶,微微一笑:“多谢小仙君出手相助,我已命人记录了邪物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鄙人不才,并未看出有何规律,只有……目前遇害对象都是十八岁以上女子,被牵巾勒住脖子窒息而亡,并且……心脏全被掏出,消失不见了。”
此等恶行,真是骇人听闻,桑锦思微微皱起眉,武独月顿了顿,对垂手而立的侍男骂道:“还不把记录的纸呈给二位仙君,笨手笨脚。”那侍男立刻低眉顺眼地将纸递上来。
桑锦思接过,随意地扫了一眼,武独月所言确实不假,她把纸给骊珠看,向武独月问道:“可有办法引其现身?”
武独月摇头:“我们也不曾研究出,前几日我们将传讯珠分到每家每户,若遇到邪祟,会通过传讯珠告知于我,若仙君不嫌弃,可在此暂且住下,等待他动手。”
桑锦思颔首:“承蒙城主关照。”
立马便有仆从收拾好了两间客房,桑锦思转身正欲出门,一眼就看见门外探出一只双髻,底下是圆溜溜的大眼睛。
骊珠“呦”一声,武独月起身快步走过来,轻声嗔道:“阿耀。”小孩张开双臂,乐颠颠地跑向她,武独月伸手把她抱起,笑道:“这是我女儿,让仙君见笑了。”
骊珠凑近,捏了捏武耀的小手,哈哈一笑:“好可爱。”桑锦思在旁边等她逗小孩逗尽兴了,才一起跟着下人去了客房。
简单休整片刻,她们便根据纸上所记一一查去,第一个遇害的是二十一岁的薛子缘,死于新婚第一夜。
到了薛家,骊珠上前敲门,却久久无人应,她皱眉问桑锦思:“明明有人在家,怎么躲着不见我?”
桑锦思摇头,想了想,大声道:“我们受城主之托前来调查邪祟害人一案,还望容我们进内一叙。”
此话说完半晌,门才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含羞带怯的脸,两人推门进去。
小鳏夫忙给她们指了座位,战战兢兢地侍立一旁。
骊珠笑道:“你莫要紧张,和我们聊一聊你家主人吧。”
“我叫花花。”花花双颊微微一粉,轻声道,“家主是个很好的人,才貌双全,孔武有力,风度翩翩,虽然曾流连花丛,但为了我浪子回头。”说着说着,他眸中渐渐有了泪光,“谁知她竟被妖物所害,苍天在上,家主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呃,桑锦思看着眼前掩面而泣的美男,看向骊珠,骊珠亦是尴尬地看着她,犹豫是否该去安慰。片刻,骊珠清了清嗓子,说道:“带我们去看一下薛子缘。”
几人来到了薛子缘的墓前,桑锦思放开神识,探查了一番,记住了邪祟的气息,便告别花花,和骊珠前往下一家。
这次受害者叫郑沛山,接待她们的是亡者遗属武柔柔,说来这武柔柔还是城主远房侄男,郑沛山一介平民,成后反入了武府。
武柔柔听她们说明来意,却凉凉地笑了:“这背信忘义之徒,死有余辜。”
桑锦思一惊,问他何出此言。
武柔柔便慢条斯理地嗲声道:“小仙君你有所不知,郑沛山出生于南晴城,靠出卖家乡在花雨城立足,我见她容貌俊美,性情和顺,尚她入府,哪知从头到尾她都在蒙骗我,前几日有一男子携着男儿上门,我才知道她在南晴城早已纳夫,哼,如此辜负男子情意,死了岂不快哉。”
桑锦思听他絮絮叨叨地骂完,起身行礼,表明自己已经知晓,正要离开,骊珠却忽然开口:“敢问那男子现在何处?”
武柔柔掀起眼皮看着她,笑了起来:“死了,一个卑贱虜隶,有什么可惜的。”
桑锦思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拉着骊珠走了。
下一家开门的是亡者岳平的母亲,桑锦思和骊珠行了礼,骊珠环视一圈,笑道:“这次没有漂亮小鳏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