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觉得累。
望着镜子,很深的黑眼圈,很苍老的眼睛,扯扯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笑容的嘴。
像一根枯藤。我蛰伏着,等待着从一个傻瓜身上吸走我渴求的生命力。
志愿填好了,距离我带走胡一的日子也近了。
她是很不乐意,但这都是暂时的,世上有两种人最好对付,疯子和傻子。
如果一个人被认为是疯子,那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只会成为她作为疯子的呈堂供词。
傻子就更好了,没得说的好。
胡一又疯又傻,像头犟牛,看似不好对付,其实拿块红布围着她转,等她冲过来了从布后掏出苹果给她,她就能立刻转怒为喜。
想起她,嘴角便带上几丝笑,这也许是我为数不多能笑出来的时候。
我太渴望一个救赎,一个拥抱,一束光。
倘若给我了,我就牢牢抓住,没给我,我也要去争去抢。
放了她几天,她跑出去了,我不急。
训狗,要张弛有度,打一巴掌再给颗枣,傻狗就甩着舌头来了。
但胡一的脾气比我想得大,好在我脾气也不小。
“程双言我真的很恶心你,你能不能滚啊?”她赤裸着身子在床上骂我。
眼泪流下来,我伸舌头去舔掉。
喜欢看她哭,哭是很私密的事情,成年人很少会当着别人面落泪,于是这成了一种禁忌的,隐秘的性感游戏。
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去逗她,逗狠了她便打我,我会还手。
她打我,是她屈指可数主动触碰我的时刻。
我大约是病了。
喜欢对着镜子做,看着她充满生命力的样子,涨红的脸颊,涌出的眼泪,愤怒不甘色彩复杂的眼睛,总觉得自己灰色的灵魂也被照亮。
游弋还在找我,我把公司也搬了地方,她早晚会找到。
而我也开始布置起我的计划。
这计划不简单,需要一个人帮我,也需要搞清楚游弋的身份。
倘若她真是院里传言那样,是教授的私生女,那我只能换个法子搞她。
可教授年纪很大了,一位温和儒雅的中年女人,女儿已经成家,久居国外。
我不信教授真是她母亲,若真是私生女,又怎会顶着流言蜚语让女儿待在自己所属的学院。
游弋有港台生身份,去国外比在这滋润多了,也更适合她。
除非,她去不了。
缺钱?她不缺。那就是老赖了。
教授显然不会是,但传言既然从她这里开始,便和她脱不了干系。
我去查了她的前夫,离异后没有再婚,目前定居香港做生意。被人起诉过几次,但最后都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