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个我知道。
“情侣。”转头对警察说。
不断有工作人员小跑着送血进去。
出来一个人,叫我签字,不敢看签的什么,闭着眼两眼一横就写上自己名字。
程双言要输血。血够吗?要不要输我的?我愿意把全身血都给她,只求她不要有事。
医院的墙壁聆听太多祷告,听得圣母耳朵起茧子,圣母会听吗?我不知道。
可我只剩下祷告了。
警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抢救室绿灯亮起,程双言被推出来了。
脸上没有盖白布,盖着氧气面罩。
扑过去推床,感觉自己没哭。
可胸前衣服湿了大半,怀疑下雨了,仰头看,才发现头顶是冰冷的手术电梯的顶灯,而程双言马上要被转进icu。
抹掉脸上的泪,又是好一顿签字,胡一两个字写到恶心。
在签署与患者关系那一栏时,才发现我们在公众面前仍是姐妹关系。
icu限制探视,每天只能进去十分钟。
除了配合警察调查,剩下的时间便都蹲在icu门口。
icu门口全是家属,打着钢架床的,铺着纸板床的,一个个形容枯槁,我也融入其中。
一分钟都不能少,这是我和程双言在一起后第一次在s市的约会。
几天下来,液体不要命地往她身体里打,她始终闭着眼,戴着呼吸机,心电监护仪在旁边滴滴作响。
我像鬼魂似的飘荡在医院里,等着捉到同样飘荡的程双言,带她回家。
警察那边打来电话,嫌疑人抓到了,叫游弋,才出狱一年多,上一次入狱是因为经济犯罪。
闻言深吸一口气,托了程双言朋友,请最好的律师,我要让她死。
小幽是来复仇的。
程双言不清白,可我偏爱她。不需要理由,哪怕她恶贯满盈也要偏爱她的偏爱。
住了一星期icu,程双言终于意识清醒了。
手术做的成功,只是发现太晚,出血量太大,险些器官衰竭了。
医生告诉我,再晚来几分钟就救不回来了。
谢谢圣母谢谢上帝谢谢耶稣谢谢我。
我抢回了程双言。
又过了几天,程双言转入普通病房了。
万幸,各项指标都恢复的不错,除了肚子上留下几个触目惊心的刀疤,别处如常。
给她削苹果吃,不会用刀,刀险些飞出去,插在床上。
最后程双言半倚着床,无奈接过刀开始削。
“没了我你怎么办?”程双言数落我。
“没了你我就死。”笑哈哈的,却说得相当认真。
程双言沉默半晌,放下刀,抱住了我。
出院后,我们没在s市停留,两人都对这座城市心理阴影太大。
于是径直回了n市,我们沿海的小家,一个全新的开始。
追问程双言当时说要给我的惊喜是什么,她闭口不谈,只说让我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