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你一辈子怎么了?恨不得把你杀了泡在罐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程双言双目清明,嘴里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喝多了……冷静一点。”四面环顾,发现门在我的对角线上。
喝了酒的燥热已经退下去了,背后冰冷墙面蚕食我的体温,如坠冰窟。
“我没喝多,不喝酒才能保持清醒,你醉了,胡一。”程双言把手贴在我脸上,力度很大地扳住了,我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她。
“我说了我很爱很爱你,爱不是相互的吗?为什么你不爱我?嗯?”她歪着头,很疑惑的样子。
床上的程双言从不戴眼镜,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神,很哀伤。
说不出话来,没法逼自己这么快就爱上程双言,羞于启齿。
嘴是很虚伪的东西,被太多无形事物束缚,心里怎么想的,嘴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
“能给我点时间吗?你先放开我。”脖子仰得很酸,被迫盯着她。
程双言把手松开,很轻地叹了口气,下床离开了。
缓缓瘫在墙边,忍不住大口喘气。
程双言没打我,也没强硬的要上我。
变了一个人似的,若她继续像以前那样对我,我只会更厌烦她。
她退后一步,我却悬在原地,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迷路了似的。
指针指向早上六点。
又是一夜没睡。
晚上□□喝酒,白天睡觉,这样的日子已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浑浑噩噩,忍不住想起在校生活,柳愈一般这个点起床,我睡到七点时她总带着早餐来喊我。
当然不会起,磨到七点半她就会离开,还不忘把早餐挂在我床边。
日复一日,怪有意思,突然有些想她。
酒吧认识的狐朋狗友还时常联系我,虽然大概率是缺人a钱了,但心里还是宽慰。
世上除了程双言还有人记得我。
柳愈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会玩手机的吗?一条消息都没有。
心里唾骂她。
却抵不住困意,一头栽倒在床上。
被门外的说话声吵醒时,腕表指针指向九点。
程双言在跟谁说话?
趿拉着拖鞋走出去,不大的客厅里站着程双言。
门外似乎有人,程双言挡着她,我看不清。
“辅导员让我来看看胡一的情况,我没有别的意思。”
是柳愈的声音。
程双言抱着胳膊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听见我出来,她回头看我。
“你告诉她我们搬家的地址了?”语气烦躁。
下意识要开口,又顿住了。
“我走的时候提了一嘴,怎么了?”走过去推开程双言,把她往卧室推。
“柳愈是班长,你先进去吧,她肯定找我有事。”
没跟任何人说过新家的地址,柳愈怎么找来的?
有外人在,程双言抿着嘴一言不发,摔门进去了。
我邀柳愈进来,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