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你不对劲。
我闭眼在心里默默坐着冥想,希望快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大脑,却抵不过陈墨躺下时掀起的一股香气。
她发丝就散在我枕头边,味道萦绕鼻尖,我承认她身上的味道是我喜欢的。
这种味道让我在黑夜中突然记忆变得模糊。
但这种模糊的记忆中藏着一股和她这般同样熟悉的味道。
想着想着,我似乎掉进了一个记忆漩涡里,里面都是雾气,能见度只有自己,周围是在哪,都有谁统统看不清。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ptsd的缘故,治疗手段已经让我想不起很多事情。
我想从那气味中找到一个缝隙,努力钻过去。
去探寻这些熟悉的安全感是从何而来,可惜不管我用什么办法,都回想不起来。
陈墨。
我在心里念叨着她的名字,伸手想要抓住眼前模糊身影的一角,突然一声枪响。
爆裂的声响让我耳鸣,伴之而来的就是窒息感。
我大口的吐气,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
是梦,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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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冰?”
“林冰?”陈墨在黑夜里喊着我的名字。
我在黑幕中清醒,顺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影,看到了陈墨的侧脸。
周围没有花火,没有硝烟,除了空调的轰鸣声,什么都很寂静。
可能是今天去监狱看了太多滇南犯罪团伙的信息,又或者出差太久没休息好。
我很确定的是,刚刚应该是应激反应。
只不过这次没有眩晕,只是出现了耳鸣而惊厥。
“没事吧。”陈墨伸出左手,用她那双手摸在我的头发上。她语气温柔,像是旧日母亲嘱托时曾用过那种语气。
我脑海中还有那梦魇中的那清晰一声枪声,就在耳边长鸣不断。
“没事。”脑袋里仿佛挂上了一层雾,摇摇头。
“真的没事?”陈墨将头顶上的手,从头发往下顺,直到触碰到我的侧脸肌肤。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月光在看着我们。
她摸着我,月亮也会杀人。
“没事。”我冲她笑笑。
她左手上还带着那块破碎的表,睡衣是好几天没洗过的警服内衬,右手打着石膏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