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第一次看见抛弃,开始怀疑人性中爱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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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为了自己的患者,得罪权势滔天的利益体。
那时她就像个疯子。
在街头控诉,大雨湿透了衣服,积水没过脚踝。
在司法程序中落败,被警司强制监押。
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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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财富和权力挂钩。
只要足够有钱,就可以无人管束。
她发现自己足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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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幻象中把前半生的疑问和解答都再经历一遍。
就像是一场不设伏笔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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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该死。
人为何不死?
高高在上、斤斤计较。
越是披着人皮,越是肮脏。
把自己伪装成无私的样子,踩在真正伟大者的头上,压榨。
包括她自己在内。
全都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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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凶,去死。
急性应激障碍不该在这时候发作。也许是凯宾斯自尽对她产生了刺激。
听众席上,警方代表无助地闪念她的声音。
失重感袭来,晕头转向的,他害怕极了,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帮凶谁是谁的帮凶?
关他什么事?
纯倒霉,碰上精神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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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什么声音?
法庭里面,法官的麦克风怎么不响了?
法庭外颜挈抱着蒋明昏昏欲睡,她裹着柔软大衣的身体像一只暖炉。
她们按要求在外面回避,积极期待着审判结果。
怎么回事?散场了吗?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出来。
静得出奇。
她抬头看一眼蒋明,可对方好像也才醒过来,一脸迷茫。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