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哭泣被粗暴的开门声淹没。
一声失了智的尖叫。是方恬的同事们。
仿佛是绝处的羊群终于见到潜藏的猎豹。
军爷!军爷,我们投降我我们回去吃官司
密度饱和的人群,忽然又增大了可塑性,疯狂地向里挤压着。
窒息、变形,尽力和她手中的那柄枪保持距离。
军爷带着哭腔的赔笑,是刚才把方恬推出门的那个青年。
讨好破了音,像一个天赋异禀的丑角演员。
咳咳。
气温太低了。
李渊和打了两针镇痛的身体,撑不住这样的寒冷。
她等不及前面那位墨迹,不禁催促:快点。
花狸子利索地拉了保险销,把手雷丢进去。
人群又尖叫着外涌。
门却被关上了。她的力量很大。
把哭嚎声也一同关在门里。
花狸子抱着李渊和扑倒,爆炸的冲击将二人震开。
断肢与碎石四处迸飞,血雨噼里啪啦地淋下来,溅得墙上和天花板上,到处都是。
花狸子下意识为她挡住腥臭的液体。
带着防护手套的双手捧住李渊和的脸,传导温度,让她不要这么难受。
方恬随着爆炸,飞了出去,撞在宿舍墙上,和碎砖一同落下,失去了意识。
*
地下五层。
警报冰冷而尖锐地长鸣。
除了爆闪的红色预警灯,这层楼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没人?
耳麦中传来颜挈犹疑的询问。
蒋明朝黑暗中开了一枪,拉着颜挈缩回掩体。
良久,没有回敬的子弹。
雇佣兵都在上面。蒋明端着枪站起身,该死,灯在哪儿,这么黑。
透过夜视模式,好不容易在墙上摸到了电开关。
蒋明踮着脚,一个一个拨开。
回应她的却只有零星几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