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挈在后面跟着,踢开横在地上的尸体,尝试和其他人取得联系。
蒋明听见,楼道拐角处传来响动。
她蹲下身,从一旁尸体上扒下步枪,默默上膛。
前来堵劫的雇佣兵一露头,一颗子弹就穿透头盔,血溅满了墙壁。
从业这么多年,蒋明第一次开杀戒。
子弹擦出的火光照亮幽暗的楼道。
混战中,颜挈闪到拐角蹲下身子躲着,偷偷探头看蒋明和一整个小队激战。
她中了枪。
子弹没能穿透高性能护甲,但强推力让她抱着枪向后倒。
情急之下,蒋明拔开保险销,把一颗手雷扔下楼。
瞬间,地动山摇的爆炸伴随着碎砖,雨点一般下落。
蒋明抓着铁栏稳住重心,抬手格挡飞溅的石块。
颜挈跑出去,伸手拽住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两人慌不择路地往反方向跑。
*
杂物室。
呯哗啦哐
一人高的玻璃管子经不住接二连三的地震,终于晃了又晃,朝二人砸下去。
花狸子眼疾手快地拉开李渊和。
随着碰撞和破碎,腥臭的液体溅了一身,巨大的玻璃片带着水渍滑出老远。
更多试剂架倒下了,一瞬间,酸的苦的刺激性气味翻涌,呛得人反胃。
怎么这么不太平?花狸子咬牙。
楼顶,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忽远忽近的枪声,包围着黑黢黢的房间。
李渊和模糊的视线落在顺着浸泡液滚落出来的半具尸体上,闭眼默念一句悼词。
让腐烂的腐烂,让该死的死。
愿安息的永得安宁。
*
颜老板!
通讯请求忽然亮起,花狸子又惊又喜地喊出声。
形势不明朗,大多数人走散了。那头的颜挈气喘吁吁的,他们人太多,撑不住。
还有多少人?
三个军人在信号范围内。
那条子呢?
条子没事。花老板,楼底下是崽子。他们说
通讯那头传来枪声,信号顿了一下,被主动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