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韩逍夸张的“哇”了一声,“你们还要这么精彩的事呢,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差些,我可是经历过真正的刺杀的”
沈容对这些事很感兴趣,便问道:“说来听听”
楚锡岔了话,“这么晚了,一个个的都不睡觉了”
他的声音带着七八分的醉意,声调弯弯绕绕的,不似平日般清冷,沈容道:“那我扶你下去休息,喝了酒吹了风,当心受凉”
“嗯”
沈容上前扶他,但是屋顶不好走,楚锡又重,韩逍见状连忙帮忙,被宋玉叫开了,“你喝了酒就别添乱了,下去”
“哦”
韩逍乖乖的走梯子下去,结果还没下完,顶上三个人就滚下来了,将他压在身下,痛得他直叫唤,“我天,好重,我腰都快断了,快起来”
三人每人都压了一截,沈容和宋玉连忙站了起来,又连忙去扶楚锡,沈容道:“不好意思啊,脚滑了”
韩逍被压得气都短了,话都说不出来了,朝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别管他,他要躺一会儿。
楚锡已经睡过去了,沈容和宋玉先把他扶进了寝殿,韩逍躺了一会儿,睁开眼便看见柳砚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看着有些神秘莫测。
柳砚的伤已经好多了,只是失忆这事一点进展也没有,之前的事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他朝韩逍伸出手,韩逍没搭,自己撑着地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柳砚道:“随便走走”
柳砚这段时间一直在宫里养伤,不过他平日很少出门,今日能在这儿见到也有够意外的。
韩逍道:“他们都走了,你来晚了”
“我知道”
韩逍听着这语气不对劲,心里浮起一种猜测,“你不会早就来了吧?”
柳砚看到他没说话,韩逍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我随口说说而已”
柳砚转身走了,韩逍看着他的背影皱起了眉,这人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毛病没有被检查出来啊,神神叨叨的。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还颁布了一系列有益民生的政策,国内一片叫好之声,但好景不长,半个月后柔然异动,柔然以楚国无理扣押柔然内官,拒不交还为由举兵,新任柔然王章昭亲率三十万大军直逼楚国边境。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封厉有些懵,“扣押谁了,清远他们不是带回去了吗?”
李乾对这些事看得多,立马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东篱”
“东篱不是死了吗,怎么扣押,怎么交还?”
李乾耐着性子解释,“柔然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跟周边各国说明罢了,是真是假谁会在乎”
楚锡看着窗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点兵出征,朕亲自会会这个新上任的柔然王”
这次李乾没有劝他,领命去了,知道楚锡要亲征的消息后,韩逍他们各个都跑来请命,要求随军出征。
从内阁递上来的名单上看,楚国久未经战乱,武将缺失严重,是该年轻一代上场的时候了,况且此战是恰逢新帝登基,世家们也想就此在新帝跟前扎稳根基,于是也大力支持自家年轻人上场。
万众一心,很快出征的名单就拟定了,任韩逍,应霁为左右前锋,带一万八千前军,楚锡为中军将,李锦,沈容为中军佐,带十五万中军,宋玉为领右军将,苏酌为领右军佐,领十万二千后军,每军还配了两位资历深厚的老将军。
柳砚伤势未愈,但他非要一起去,拦也拦不住,加上柳家也一直上书,最后还是任命他为后军都督,算是个闲职。
情势刻不容缓,人选定下来后当天便举行了类祭仪式,第二天一大早浩浩荡荡的大军便出了城了,直往柔然而去,此时柔然军已经到了两国边界,并与镇守边界的楚军交了战,楚军损失惨重,边界不日便会失守,楚锡便下令加快行军步伐,同时用烽火令,调各处守军前往泽州支援。
泽州城地势陡峭,易守难攻,饶是骁勇善战的柔然军也足足打了半个月才打下来,柔然刚把泽州打下来,楚国的大军便到了漾泉,此地离泽州最近,楚锡下令大军在此地停留,等着柔然军过来。
漾泉这地方地势平坦,不算要塞,唯一的优势就是水多,一条通天大河拦断了路,只有到漾泉城修了一座大桥,所以也不担心柔然军绕路,柔然军是马上部队,水性极差,偏偏漾泉水多,城里城外加起来七八条河,定叫他有来无回。
跟楚锡他们想的一样,柔然军第三日下午的时候到了漾泉城外,两军隔江对望,楚军只要守住了桥,就能守住城,桥上涂满了油,又用滚木拦住了,城墙上布满了弓箭手,就等着柔然军过来。
柔然军在河边安营扎寨,隔江看去,炊烟袅袅,楚锡站在城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容站在他旁边,对他说道:“皇上,韩逍与应霁已经做好晚上偷渡的准备,皇上要去看看吗?”
柔然没有水师,但楚国是有的,柔然军大部队都在这里,三万边境军死伤不多,剩下的都被章昭收编了,留了一半在泽州城外,另一半跟随柔然军,但这些兵士心里还是向着楚国的,只要楚国的将军过去,城外的两万大军肯定会弃暗投明,故而此时是收复泽州最好的机会。
韩逍和应霁功夫最好,故而商定由他们今晚带人从侧方绕过去把泽州收回来,然后前后夹击,柔然军是绝对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