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去的道士为了安抚住暴躁的楚皇,只能顺着他想要长生不老的话说,他们给他出了一个很血腥的法子,说只要能将年轻的至亲血液换进他身体里,他就可以重新变得年轻,楚皇本想要楚锡的血,但楚珵却正好撞了上去,于是疯癫的楚皇叫人将他绑了倒吊起来,砍了他的手腕,将他全身的血都放干净了。
楚锡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楚珵已经咽气了,而楚皇正面目狰狞又狂热的看着地上的血盆,口中念念有词,“长生,我要的长生,快,给朕换血,天师呢,天师呢”
楚锡看得怒火中烧,走过去一脚踹上他的心口,将他整个人踹进了装满鲜血的盆中,淋漓的鲜血湿了满身,楚皇跪在盆中大叫道:“我变年轻了,我真的变年轻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让楚锡皱紧了眉头,“杀妻杀子,这种结局是你该得的”
杀妻这两个字让魔怔的楚皇清醒了过来,他目光阴鸷的盯着楚锡,“你知道了什么?”
楚锡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被帕子包裹住的银针,举着朝他走了过去,“什么都知道啊,从我看到我母后尸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你,父皇,你插进我母后心口的银针让她痛了三年,又在她生产之时,久留的银针刺破了心脏,是你害死了母后,你演了二十几年的夫妻情深,连你自己都信了吧”
这些事是楚皇癫狂之时自己跟应霁说的,他说是他杀死了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他不敢死,不敢去九泉之下见她,所以他想得道长生。
多么诡谲的借口,楚锡听得直想笑,人怎么能这么恶心。
楚皇崩溃得直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她们害死了朕的桃桃,是她们”
楚锡冷冷道:“如果不是你默许,她们能在后宫里横着走吗?这么明显的诡计,你真的看不见吗?”
楚皇摇头,“不是,不是”
跟疯子有什么可说的,楚锡让人把楚皇从血盆里提了出来,召来李乾,楚锡本想让李乾写了一份罪己诏,将他杀害亲生儿子的事昭告天下,但李乾拦住了他,“王爷,现在朝中势力已尽早掌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残虐的事传出去对皇室并不好,甚至会引起周边各国的反感”
李乾这一劝,楚锡便也作罢了,只是楚皇如今这样子也做不成皇上了,李乾便拟了一份退位诏书公告天下,楚锡正式继位,在诏书颁布的当天,楚刈便在柳家的帮助下出了城,并携十万大军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反了。
十万大军集结在京城外,浩浩荡荡,吼声震天,西郊大营的统领是柳家人,这十万大军正是驻扎在西郊的护城军。
楚锡本想亲自带兵前去镇压,但李乾又劝了他,“王爷,他打清君侧的名号,王爷如果带兵去镇压反而显得心虚,依我看,由太上皇下令派人去最好”
近来柔然异动频繁,章昭回去之后与他们想的都不一样,并没有引起柔然内乱,或者说没有引起大的动乱,章昭很快就稳住了局势,不日就要称王了。
楚锡开始思考,楚国与柔然这场仗应该打不起来了,打不起来也好,百姓不用受苦,将士不用流血,也不用防备周遭虎视眈眈的各个国家。
这辈子,他与章昭在也不会相见了,或许等他死之前,他去一趟柔然见见他?
可是见他做什么呢?看他家庭幸福,夫妻和睦,儿孙满堂?
算了,他看不得这些,看了他眼睛都要瞎。
楚锡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是他真的很想他啊!
楚锡整个人又颓又精力十足,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处理朝政,半夜还没睡,忙起来了便没有那么多悲春伤秋的想法,人倒是正常了些。
楚刈的叛军已经在城门叫嚣了两天,京城百姓吓得门都不敢出,生怕一出门叛军就打进来了,李乾以楚皇的名义写了一份圣旨,在城墙上宣读,但以柳砚为首的人根本不为所动,眼看要打起来了,宋玉突然请缨愿意去当说客。
李乾不同意,人人都知道柳砚与宋玉交恶,现在去不是将把柄往人家手上送吗?
宋玉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们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并不是造反,若是杀了他,这就跟他们的说法相悖了。
李乾还是不同意,但宋玉坚持要去,最后不得已,还是让他去了。
沉重的城门打开,宋玉孤身一人走了出来,前后都布满了弓弩手,性命就在一念之间,柳砚坐在高头大马上,看到宋玉一个人出来,顿时怒了,一挥鞭就跑到他面前,怒喝道:“宋玉,你疯了”
宋玉抬头看他,阳光照在他金色的发冠上有些刺眼,他沉声道:“我来跟你谈谈”
柳砚狠狠的皱着眉,然后朝他伸出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