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家工作多年,他们比唐姜没常年不在家的亲生父亲都对他了解。
软包子,谁都能任意搓扁。做什么吃什么,给什么用什么,平时大气都不敢喘。
这般纵容乖觉的态度,久而久之,大家默契地偷奸耍滑,不上心,累了懒了就随便糊弄,甚至把自己的身份摆到了凌驾于他之上的长辈位置,动不动就指点两句。
内向孤僻的他孤立无援,也没有人教过他怎么面对,只能一错再错,变得愈发自闭,甚至会在责备下主动道歉。
可惜的是,今天不一样——
“啊——!”
滚烫的浓汤碗盖在了管家的脸上,卷起阵阵刺痛。
管家捂着脸惨叫,那张瘦削的脸庞刺啦红了一片,青筋暴起,格外恐怖,在白炽灯晃动下彷佛变成了一只恶鬼。
“管家你没事吧!”
“这熊孩子怎么能这么做,他居然泼刚端上来的热汤!”
“有钱人的孩子真了不起啊,是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吗?!”
佣人们声音激动,大吼大叫,他们默契地站在同一战线,不善地看向餐桌上的孩子。
“小少爷,你怎么能这么做!”
赵管家顾不及脸上的疼痛,就冲到唐姜没面前,大力拍着桌,桌面上的瓷盘肉眼可见的颤动。
他死死瞪着唐姜没,似乎唐姜没不道歉他誓不罢休。
在场没有一个人去阻拦管家拍桌的恐吓逼迫行为,所有人都站在同一战线,压力着只有五岁多的小孩子。
这就是唐家。
唐姜没眼底浮出些冰冷的不屑,他随意挑起最近的一碟瓷盘。
“少爷?”有佣人察觉到了不对。
满头的血,瓷片的破碎声和惨叫,造成混乱的局面。
“疯了!他疯了!”
其他佣人终于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看着痛苦倒家的管家,捂着额头的手掌鲜血不断渗出,吓得乱成一团!
有佣人连忙拨动檀木圆桌上的老式电话机,告诉先生。
管家是先生的心腹,可少爷又是先生的儿子,他们再怎么样都无权插手这件大事。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注定是个不眠夜。
唐差没很久没有见到他的父亲了。
那个男人身材瘦高,鬓角藏着缕缕白发,瞧起来和善宽厚,但看一眼就得知远没有外表下的简单。
也是,能坐到那样高的位置,能是什么傻白甜?
“你在做什么?”唐寿一贯宽厚仁慈的神态不复存在,此时眼神如隼。
料谁得知三更半夜,家里闹的天翻地覆,也不会有很好的心情。
被人搀扶起来的管家一瘸一拐,哀声展露自己脸上的烫伤红痕:“先生,小少爷因为一只野猫不见了,就冲我做出这种事,发泄怒火,我已经吩咐人在找了……”
唐姜没打断他的话:“把他们都给我换了。就现在。”
唐寿沉默了一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