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他的悉心照料,顾鸣的骨折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也算是尽到自己的责任。
“你怎么来了?”谷非池皱眉问。
顾鸣咬着唇,听这语气似乎并不欢迎自己,那双桃花眼里沁满纠结,终究还是开口:“我凭什么就不能……”
他止住话,想到谷非池在赛场上的失误,肯定他现在心里不好受,自己就别再激了。
他的语气放软:“我来看看你。”
然后自顾自地推开他,进到房间里,在大床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谷非池跟着他进来,仰着眉站在他面前。
“今天比赛……你没事吧?”顾鸣问。
谷非池扯了扯嘴角,假装不在意,嘴硬道:“能有什么事儿,比赛场上的失误是再正常不过的,每个运动员都会经历。”
顾鸣却明白他心里哪同面上说得这般淡然,看着他无意识攥紧的手和强装镇定的神态,心里比来之前更是疼上几分。
他认真地盯着谷非池,眼里透出倾慕的光芒,夸张道:“后面几局你表现得特别棒,我在观众席上都忍不住想要为你举旗挥舞。”
谷非池点点头,情绪平稳地回:“谢谢。”
顾鸣看到他这幅漠然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活络气氛了,平常向来都是别人去讨好他,哪里轮到他讨好别人。
两人间的气氛又陷入沉默,如同前一个多月里那样。
谷非池居高临下地站着,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的顾鸣,他白皙的脸庞同玉石般柔润,头顶的射光打下来连一丝毛孔都看不见,下垂的睫毛颤颤巍巍地抖着,遮住下面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其实很想问他,今天是专程为自己而来的吗?但害怕答案并非他预想那样。
就像上次一样,把自己变成个笑话,再次陷入泥泞的沼泽,只余下无助的难受。
干瞪眼沉默也不是个办法,谷非池拿起遥控器,打开房间的电视机,没想到电视上放得正好是《我能行》冰壶特别篇第二期的重播。
这段时间他抓紧着训练又照料着顾鸣,无暇顾及其他,只知道《我能行》的冰壶特别篇已经开始正式播出,但一期都没看过。
正好今天看看,站在电视机前,低着头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正是那次旱地冰壶赛道场馆的录制,画面上的谷非池细心地教导着练习生们动作,而后镜头切到顾鸣的脸上,他目光如炬,目光一直锁定谷非池。
画面来回切换,谷非池觉得这剪辑似乎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不常看综艺的他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既然顾鸣那边都没提出意见,那这剪辑必然是没问题的。
他站在电视前,结实的大腿把屏幕挡了大半。
顾鸣忍了五分钟,终于出声:“你让让,我看不到电视。”
“哦。”谷非池扭过身看了沙发上的人一眼,立刻让开,站到边上。
顾鸣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谷非池也没矫情,径直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