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g-bang!”老人模拟枪响,笑眯眯地比划手指,对准那张不堪的脸,“终于控制不住,准备咬人了么?”
“看来没错,jiang确实是最关键的狗绳。”
“来,看看你的背后。”老人将指尖往下压,手背的戒钻闪光刺目,迫使所谓的‘狗’向后仰倒,“chio,shardptchio,仔细看看那是什么……”
那是chio此生最恐怖的噩梦。
巨大的渡轮沉浮于海面,甲板中央放着一件数米高的集装箱。箱的四面由混凝土牢牢封存,而他的江沅声困死于其中。
又距离江沅声不到半米远,放了一只画具箱,箱中物被替换成遥控i炸i弹,只需按动引爆装置,随时会让整艘渡轮灰飞烟灭,坠入深海。
“不……”
chio的双瞳在顷刻间放大,直到目眦欲裂,血色扭曲五官,四肢百骸无不癫狂战栗:“啊啊啊啊啊啊!!!!!”
理智全然崩溃,chio被绝望打下深渊,他嘶吼“江沅声”的名字,得不到回应,只沦为被激怒发狂的困兽。
杀了他!杀了mesus!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乱喊什么?”mesus猛地掐上他咽喉,逼他立刻噤声,“再发疯,你的爱人马上就会死。”
彻底疯了的狗被迫哑然,却已是理智全无。两颗眼瞳凸起猩红,用瞳光钉死凶手,浑然丧失了人形,愈发面目丑陋。
“啧。”mesus收回手指,抛开他,嫌弃地朝他蹙起眉,“恶心。”
手指染了黑渍,mesus抽出口袋巾,细致地逐一擦去,一边冷声吩咐身侧的下属:“用通讯调人,将那件作品取过来。”
下属领命照办,快速打完一则电话,问他进一步的指示。
“你没发现么?”mesus扯起唇冷笑,“这人差不多成了废物,把他绑到甲板上,稍后和那名华人一起沉海。”
“是。”下属服从地欠身,又谨慎地向他确认,“送画的具体地点也是甲板么?”
等了几秒,下属蓦然醒悟过,一脸惶恐地退开,召集助手继续拨打通讯,亲自带了剩余几人,走向倒地不起的人质。
*
地面在晃动,似有若无,也是错觉么?
……不,似乎是真实的。
集装箱的角落里,江沅声神智涣散,无意义地自问自答,敛着眼睫,虚弱地咳了声。
他想,大概他此生已到弥留之际,也算让他因祸得福。
原本模糊了的记忆渐渐现形,无数带有声与色的碎片掠去,连成裂隙间隔着的水彩画。
画面的第一个人物,是踩着红色高跟鞋的年轻女人,屈膝蹲在他身前,手中攥着枚银镯,含笑地唤他“声声”。
银镯上铃铛清脆作响,他伸手去抓铃铛,却忽见女人的笑颜散作缕云烟,他望呀望呀,再也望不见。
第二个人物,是戴着圆框眼镜的青年男人,站在夏日的窗台下,弯着腰,捧一碟野蔬什锦粥,温声哄他再喝一点,“喝完了病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