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恒宇说着,将手放在小包子的脑袋上,摸一摸。
小包子在他眼中帅哥哥的安抚下,哭声渐弱,却仍止不住抽泣,问:“恒宇哥哥,我会不会变成没人要的小孩?”
没人要的小孩?萧云徊奇怪,之前听庄先琴说,她丈夫过年马上要回家了,不知小包子是不是又想爸爸了。
“肯定不会,”萧云徊还没来得及思考袁恒宇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已经听见袁恒宇的答案:“就算你妈妈真的要和你爸爸离婚,你还有你妈妈,有萧叔叔,还有繁星这么多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你不会变成没人要的小孩。”
从袁恒宇的口中说出这句话,似乎有格外独特的治愈力量,以至于萧云徊的心中也随之微微一动。
“可是爸爸就是爸爸,没有人可以代替爸爸……呜呜呜……”小包子说到伤心处,原本转好的哭泣又逐渐汹涌起来。
过了许久,袁恒宇半蹲着,两只手捏着小包子小小的肩膀,认真看着他,说:“就算是这样,你也只好坚强,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坚强起来。”
听着袁恒宇式安慰,不自觉地,萧云徊感到难过,也感到释然。
他想,他是认同他的。
也许每个人都会长大,不论是好好长大,还是辛苦长大。
面对折损与缺失,是人行走世间无可避免的功课之一,却被袁恒宇这样毫无逻辑又合情合理地陈述出来。
更神奇的是,小包子的哭声因此而终于停息下来,他似懂非懂看向袁恒宇,光速扯过自己的衣袖胡乱擦干眼泪,满怀憧憬地说:“恒宇哥哥,我想要变坚强,妈妈希望我做一个坚强的孩子,所以我不哭了,我要从现在起就坚强起来!”
早上八点,袁恒宇准时抵达实验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个小时后,于冠朝姗姗来迟。
不得不说,随着袁恒宇和导师的接触日益增加,于冠朝竟感受到一丝威胁。
此前,他是实验室的执行管理者,实验室的秩序一直维持良好,所谓新来的打工也出自传承,导师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到这小子出现后,俨然搞起了派系之争,以至于导师特地旁敲侧击,让他不要在实验室搞小团体内部分裂。
难道搞分化的,不是袁恒宇那个刺头吗?
无论如何,反正袁恒宇已经研二了,于冠朝想,权当他不存在就好,自然有硕一的新生可供使唤。
于冠朝这么想着,突然注意到,杨童今天早上居然迟到了?
于冠朝环顾实验室一圈,见除了袁恒宇以外还有几个学弟妹在敲击键盘,他特意不看袁恒宇,问道:“杨童来了吗?”
杨童最近忽得女神主动邀约,这事他已经第一时间自爆给袁恒宇。
“最近我要把女神放在一切优先级的首位,师兄,于冠朝那边麻烦你一定罩我!”杨童抬手作揖乞求袁恒宇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去上厕所了。”袁恒宇面不改色心不跳回于冠朝。
于冠朝狐疑地看袁恒宇一眼,见实验室还有其他同事,不方便发作,只好原地坐下。
说时迟那时快,杨童突如其来破门而入,正巧与于冠朝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杨童,你知不知道几点了?”于冠朝面露愠色,质问杨童,显然不相信袁恒宇所谓的上厕所说辞。
杨童的脸迅速被惊吓情绪扭曲成麻花,他连忙求助似的望向袁恒宇,却听袁恒宇宠辱不惊说:“几点都得上厕所。”
杨童立刻会意,双手捂住肚子作疼痛状,缓步挪移到自己的工位上,也不管背后的双肩书包暴露出他俩的借口有多拙劣。
于冠朝本想再次申明实验室纪律,却又记起最近导师关于切忌小团体之争的警告,皱了皱眉,强忍下去。
杨童见于冠朝不打算穷追不舍,赶紧喜悦地与袁恒宇交换眼神,表示由衷感谢。
中午二人照例一起去食堂吃饭。
杨童忙不迭恭维:“谢谢师兄替我遮风挡雨,我要永远拜倒在师兄的牛仔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