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便是因为她自幼被黄靖磋磨,如今瞧着他落难自然痛快万分,害怕则是她手上亦是有好几条人命。
澧朝京城,宁王府中。
书房中一片昏暗,宁王坐在桌前面色狰狞,忽而笑出了声,手指拽紧身前的纸张,过了片刻他猛地将桌上的书籍都推到在地。
如今王相落入牢狱,黄靖被抓,贺兰宏被刺杀生死未卜,他在荔城培养的势力一早便被江妤等人拔出,眼看着就要成功,可如今多年来的苦心经营最终毁于一旦。
他不甘心,他如何能甘心,沉默片刻情绪缓缓平复,眸中划过狠厉之色,轻拍手掌。
顷刻便有一黑衣人从屋檐落下,“主子有何吩咐?”
“去将二皇子请来,就说本王有要事与他相商。”宁王瞧着身前的密信说道。
望着暗卫远去的背影,宁王心中暗道如今二皇子受王相牵连,已无缘高位,虽说他没什么大用,但终归是皇后之子,手中多少有些势力,若能借此机会将那杀手组织一并接过倒是件不错的事。
如今他已是困兽不如直接放手一搏。
“你说宁王派人去联系司徒清了?”御书房中司徒城怒目圆瞪望着跪于下首的探子,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您那二皇子多半已被宁王说动。”江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端起一杯热茶,轻啜一口,言语间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闻言,司徒城将手中杯子放下,撇了江垣一眼,扭头望向另一侧的江屹,“吩咐你的事,可安排好了?”
“回禀陛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江屹一抬手正色道,不过倒也未正经片刻,“这二皇子雇佣杀手刺杀五皇子,您说是何人教唆?”
“还能有谁,不是王相便是皇后那毒妇,自陛下在潜邸时,那毒妇便瞧不上我与兰贵妃,如今皇兄适龄的儿子便只有老二与老五,老二虽为嫡子但能力不佳,耳根子又软不堪大用,倒是老五瞧着是个好苗子。”司徒蔷倚靠在太师椅上,瞧着自己新染的指甲。
忽而开门声响起,钱公公裹挟着寒气,大步从门外走来,瞧着神色慌张,“陛下,不好了,二皇子带着禁军朝着御书房来了。”
听得此言,司徒城神色暗了几分,低垂着头,蓦然发出轻笑,“他竟这般迫不及待。”
不多时,屋外传来一阵喧嚣,司徒清望着眼前禁闭的书房门,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笑容,大步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父皇,您如今年岁已高,不若将这皇位让给儿子,到时儿子尊你为太上皇,依旧享着荣华富贵可好。”司徒清目光扫过屋中几人,最终落在司徒城身上,手中折扇轻轻扇动,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逆子,你竟敢谋反!朕如今正值壮年,岂容你放肆?”闻言,司徒城猛地一拍桌子,抬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朝司徒清砸去。
哪知他侧身一躲,神色一厉,扭头望向司徒城,冷哼一声:“父皇,如今朕不过是念在父子之情,故而在此与你商量,如今这宫内宫外皆是朕的人,只要朕一声令下,尔等便是阶下囚,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是吗?二皇子如今已是等不及想要登上那高位了吗,竟装也不装便自称朕?”少女柔和的嗓音自门外传来,原是昨日便从北疆赶回的江妤,双手背在身后悠悠然地穿过那群禁军,缓缓走至门口,目光中满是促狭。
司徒清的目光越过江妤落在司徒渊身上,顿时大惊失色,已然顾不得为何这几人可在他的包围中出入自由。
他颤抖着手指向司徒渊,色厉内荏道:“你是人是鬼?”
“我自然是人,怎么二皇兄瞧见我好似不开心?”司徒渊从江妤身后捞出,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日若不是江子安及时赶到,如今他早已死在不知名的角落,瞧着他惊恐的模样,心中顿时出了口恶气。
闻言,司徒清不敢置信地退后几步,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那日我分明瞧着杀手将你一刀毙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听得此言,江妤唇角微勾,“众人可听见了,是二皇子亲口承认他买凶杀害五皇子,为登高位不惜手足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