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情愉悦,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想到张梓若,来到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他问:“张夫子来了京城,怎么不听动静?”
沈明珠笑道:“臣妾也想知道。”
皇帝唤来常在身边伺候的太监李吉,问他可知道张梓若的消息。
李吉早让人留意着呢!就怕皇上哪天想起来问道,这不就用上了?
他躬身回禀:“听闻张夫子常去程大人府上,与之探讨学问。昨日在街上摆了个摊子,招收了一批学生。”
皇帝问:“收了哪家的孩子?”
“镇国公府的潘北熙与潘英,卫国公府的邓越,左武卫将军家的常瑞,户部侍郎家的薛晋……”
皇帝越听,神色越奇怪,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怎么收这么一批学生?都是各家惯出来、就好吃喝玩乐的主儿,要是爱读书,早就读书了!他们竟然愿意去上学?”
李吉笑道:“那些少爷们哪里是去上学,只是争口气罢了。”
他讲笑话一般,把昨日发生的事情给说了。
皇帝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朕倒要瞧瞧她如何教这些京城有名的纨绔们!”
听了过程的沈明珠,心中暗自担忧。她真怕张梓若是为了薅羊毛收下这么一群纨绔,就怕羊毛不好薅,反倒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
……
清晨,潘北熙一改赖床的毛病,早早就起来了。吃罢饭,催促着仆人套车去学堂。
镇国公一家人看这小子积极的去上学,皆觉不可思议。
“熙儿怎么转了性子,忽然喜欢上学读书了?”
潘北熙的父亲也满头雾水,“儿子也不知,问他,他也不说,神秘兮兮的。”
“仆人说,他昨日交了学费,自己拜了河湾村的张夫子为师。英儿和他的朋友们也交学费了。”
镇国公夫人苍老的面庞上透着担忧,“如此胡来,如何是好?”
镇国公啜饮一口茶,慢悠悠的问道:“英儿呢?把他叫过来我问问。”
“回老爷,少爷昨日没回来。”
“混账!”茶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镇国公生气道,“真是把他惯的反了天了!天天宿在勾栏,成何体统!当初就不该放纵他!”
家里几个儿子,哪个不是武艺精强,提刀上马立战功?就这个小儿子,小时候体弱,对他要求不严,没想到长大后,不学无术,风流成性,真是好竹出歹笋!
“来人,把他给我抓回来!”
他的五儿子,潘北熙的父亲提醒道:“爹,今日是他们去学堂上课的日子,大张旗鼓的把六弟抓回来,实在是有损六弟颜面,不如等他散学回来了再说。”
镇国公冷哼一声,“他会去上课?”
他的五儿子讪讪笑了笑,“张夫子的课,好歹应该会去听一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