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这到了要去丰亲王府送聘礼的日子了。
——一直到许多年后,这次丰亲王的聘礼排场,还会被京城人提起,津津乐道。
那聘礼的箱子,塞得沉甸甸的,是四个人抬的,可见塞得都是严严实实的。
前头那抬聘礼的人进了平阳侯府,最后一抬送聘礼的人,还没出丰亲王府的门。
可见这到底有多少。
虽说不是送亲迎亲的正日子,但这下聘催妆,也是极喜庆的,看热闹的百姓们,好奇的站在街旁,堵得水泄不通的。
一路上都有丰亲王府的人往人群里撒着喜钱,看热闹的百姓们劲头更高了。
可谓是欢天喜地,锣鼓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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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国公老夫人带着家里的女眷都来了琳琅院,院子里热热闹闹的,看着那几乎将整个院子都摆满的聘礼,任谁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丰亲王好大的手笔啊!”
“这样才显得对咱们明姿的看重啊!”
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苗氏跟舒雅婵没有来。
舒雅婵还是病得起不了身,而根据京城的规矩,这种下聘或者是亲迎的时候,怀有身孕的人是不能出现在现场的。
饶是如此,还是有去看了的丫鬟,绘声绘色的给苗氏跟躺在床上起不了身的舒雅婵描述着先前的场面。
舒雅婵脸色本就蜡黄,这会儿听着丫鬟在那说丰亲王下了多少多少聘礼,那放在被子上瘦骨嶙峋的手背,青筋突了出来。苗氏坐在舒雅婵的床沿,见舒雅婵这般,打断了丫鬟的话:“行了,你下去吧。”
丫鬟离开后,舒雅婵这才哑声道:“娘,我恨!”
她病得整个人都形销骨立,说这话时,眼里的怨毒更是不加掩饰,看着,竟是像个怪物一般。
然而苗氏是真心心疼女儿,她丝毫不觉得女儿这副模样有什么吓人的,疼爱的摸了摸舒雅婵因生病而枯黄的头发。
“婵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苗氏柔声道,“你放心,你所遭受的苦难,总有一天,娘会连本带利的让阮明姿给吐出来。”
舒雅婵却有些崩溃:“这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她马上就要风风光光的当亲王妃了!而我,却要在这满是药味的屋子里苟延残喘!咳咳咳咳!”
舒雅婵剧烈的咳嗽起来。
苗氏一下一下的抚着舒雅婵的背。
这会儿四下里没有旁人,苗氏幽幽的问出了口:“婵儿,你想进丰亲王府吗?”
舒雅婵方平息了几分咳意,听到苗氏这问话,泪从消瘦的眼窝中落了下来,崩溃的喊道:“想又有什么用!”
苗氏爱怜的摸着舒雅婵枯黄的头发,语气温柔极了:“乖女儿,你只需告诉娘,你想不想?”
舒雅婵眼神微动,抬起头来,略微闪烁着看向苗氏:“…娘,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