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的事,八成是黄了。
段清州一脸漠不关心:“公主不是希望我谦让尹大小姐么。如今是如你所愿了。”
“哦。”她心中稍安。虽然过程曲折,但好在结果是不错的。
“所以你也是傻。我即便夺魁,也不会去岭东领兵。既然如此,名额顺延也该是尹大小姐的,与我在比试场上让不让她,又有何干?尹大小姐可否冲破世俗当这个女将军,还得看陛下之意。”
欸,对耶。第一名自愿辞去职务,那肯定是第二名递补上啊,干嘛非得在比赛里你死我活,争这个魁首?
那她和段清州为这事闹不愉快,是吵了个寂寞啊!
不过昨夜你为何不告诉她,偏偏要与她争气斗嘴。
严晚萤还在皱眉复盘,总结自己的思维漏洞,四周突然乌压压地跑来一堆人,嘈杂地喊叫着“快将公主殿下送去医治”。
他们可算是想起来了,这里还有一个等待救援的主子。
面前的段清州眉梢动了动,暂且放开了她的手,一躬身,作势要来抱起她。
“不要不要,”她立马羞红了脸,抗拒地拨开他的手,“这么多人,怪难为情的!”
他有些许不悦:“你脚肿成这样,还想逞什么强?”
“你让我走两步试试嘛,兴许能……”
“公主,我是你的驸马,你的夫君。我连比试都临阵脱逃了,就为着赶来看你,你应当要倚仗我才是。”
严晚萤说不过他,只得让步道:“那你背我。”
“你前襟有别人的血,会沾我背上的。我不喜欢。”
他不由分说,有些强硬地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微微垂头,盯着她的眼睛轻笑道:“公主就依我这一回,好不好?”
气息浅浅地吹在她面上,让她整个人都有些迷离。她合上眼,周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说不出的好闻。
“嗯。”她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温顺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像是醉在了不该醉的酒里。
*****
严晚萤事后才知道,莲妃滑胎了。
她虽然对怀孕、流产这些医学知识了解甚少,但莲妃当时的那种状况,就跟“电视剧”里面演的差不多,倒地腹痛,血哗啦啦地淌一片。
严晚萤现在想起那个骇人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更加骇人的是“惊马”事件的来龙去脉。莲妃一个怀着龙胎的国家特级保护对象,有那么多安全又舒适的地方不去,为何偏偏去到了一匹烈马的背上?
一番调查后得出的答案,简单粗暴:她是被一个脸生的侍卫硬架着上马的。
据当时跟随莲妃的侍女们交代:本来莲妃娘娘正和大公主挽着手,在草场上漫步,说一些贴己话。谁知道忽然从旁边出来一个侍卫,看穿着打扮,还是一个有品阶的。
这人假装上前行礼,却突然趁众人不备,一把抓起莲妃扔到马上,又拔剑刺了马屁股,这才引发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