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上龙争虎斗,越到后头便越精彩,每一招每一式都犀利又惊险,看得王孙公子们是连连拍手叫好。闺秀命妇们虽然矜持,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
好歹这身武艺也是从匪徒那里救过她的。她倒好,一拍屁股就走了,还心不在焉的。
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就这么不喜欢看他赢?
惊马
红日已经挂在高空,万里无云,给演武台洒下一片橘色的光晕。
此时,演武场上的形势愈发激烈。
周家大郎膀大腰圆,力敌千钧,一个拳头挥来,能带起凌厉的风。
与之相比,身法灵动的尹诗奇却不落下风,出招奇诡。每一式都打在周家大郎的要害上,令他十分头疼。
本以为这场比试实力悬殊,却不想尹家大小姐能如此厉害,将一个力大无穷的壮汉治得服服帖帖。燕帝看了也不禁感慨:
“尹相有女如此,何其幸哉。”
不过太子显得很不开心。此刻尹诗奇出的每一拳,都像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一般,令他如坐针毡。
他甚至下意识地搂紧了自己的小肩膀,心中哀怨起即多灾多难的婚后生活。
但愿不要将魔爪伸向他的娇妻美妾。
这会儿,场边只剩下段清州候场,等待这场比试决出他的下一个对手。
他却对比试的状况毫无关切之心,憋着闷气,眸光像被黏住了似的,直直地定在一处。
看台上严晚萤方才落座的位子已经空了,只留下佩珠在边上,弯腰收拾桌上的果盘和茶水。
一炷香都燃尽了,她还没回来。
身旁的悦书一面帮他揉肩,一面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打望,插嘴道:“咦,公主怎么走了?”
他面上淡淡:“谁知道。”
悦书很是不满:“驸马下一场就该夺魁了,公主也不守着看看,根本不上心!”
这话引得段清州脸色愈发不好,嘴角向下撇着,整个人像是被放空了,一言不发。
“兴许公主是有急事呢?”谭贵狠狠地瞪了悦书两眼,那眼神在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惜这位从来看不懂眼神,还在疯狂往伤口上撒盐:“能有啥急事?不就是馋那羊肉串吗,每日都要去吃,比早起拉磨的驴都勤快。咱们驸马的比试,难道不如那几块破羊肉?”
谭贵偷偷瞟了旁边一眼,完,“不如羊肉串”的段驸马,脸已经全黑了。
他只能拼了老命地找补:“虽没亲眼看到,但公主心里依旧是挂念的。知道少将军夺了魁,公主肯定欢喜。”
谁料段清州眸中更加乌云密布,自嘲地冷冷哼出声:“她欢喜?只怕是要恨死我,再与我冷脸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