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态很低:“公主,是清州做错了,该罚该罚。不如今后的一千两月银都免了吧,清州要做的事都做完了,不再需要这么多银钱活动疏通。”
软饭男主动拒绝软饭,这点她倒是很心动。
但想到他所做的种种,还是忍不住黑脸:“每次做错事,都拿银子塞我的嘴!”
真当她是财迷啊,她也是讲原则的。
段清州往她手里塞藤条,又背过去,可怜兮兮地勾了头:“请公主责罚。”
严晚萤捏着藤条鞭,扬了扬手,终究还是下不去心,只气道:“我又不是明先生,哪里干过这种事?你、你就是吃准了我不会,才故意……”
他忽然转过身来,抓起她捏藤条的手,朝自己的左胳膊上狠狠一挥。
她只听到空中一阵长鞭挥舞的气声,而后“刷”地抽到他臂上,留下一截渗红的褶痕。
“呀!”严晚萤变了脸,他却是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眸子尽是柔光。
“公主,罚多少鞭子好?”
严晚萤急得抽气,忙不迭地把藤条扔掉,似乎这东西无比烫手:“行了行了,你是狠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快出去吧!”
他却没动,反手从桌案上挑了一个大桔子,开始剥皮。
“清州下次不敢了。公主你吃块蜜桔,消消气。”
他仿佛成了好脾气先生,不仅不恼,还开始撒欢卖乖:
“来,张嘴,啊——”
严晚萤怔了怔神。
眼前的男子浅笑着,没了那股端着姿态的清冷气,又是这样好看的眉眼,怎能不让人心软?
这事,好像也没有那么值得生气。
她伸长脖子,咬住他递来的一瓣蜜桔,嚼了嚼道:“罢了。邹神棍作恶多端,为了陷害你竟然烧死了整个细柳巷的百姓,下一百回地狱都够了。他倒台,我也是高兴的。”
此事就此揭过吧。
段清州笑着撕下一瓣蜜桔,放到了自己嘴里。
还挺甜。
“听若叶说,我昏睡的时候,你一直守在卧房里?”
“嗯。公主不用在意,清州没觉着累,况且照顾公主是为人夫君应该做的……”
“谁夸你了?”严晚萤听这话越说越离谱,不禁皱眉,“我不是不许你随便进玉漱苑吗,谁叫你进来了?还赖着不走。”
“事急从权。这是公主教我的。”
严晚萤暗暗红了脸,盯着他的目光越发怪异:“老实交代,你……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好整以暇,偏着头凝眸看来,像是要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公主希望我做何种奇怪的事?”
啊滚滚滚。
狗男人真是,在哪里学的狐媚话,还“希望”,土味超标了!
她不就睡了一觉么,怎么这家伙连人设都崩了?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