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薄?呵~你真有脸说!自打进了冷宫,卫生都是我打扫的,衣服都是我洗的,被子都是我晾的,热水都是我烧的,就连你喜欢的花,也都是我种的!”
“而你干了什么呢?可笑,你都被贬为庶人了,还留着长指甲,天天戴着那几对破护甲,两只手翘的跟鸡爪子似的,还说什么进了冷宫也要活的体面,你倒是体面了,罪都让我受了!”
阿箬越说越崩溃,指着如懿低声骂道:“你这个贱人,就是因为你,你自己作死去害人,还要连累我!”
“阿箬……”如懿眼泛泪花,神色委屈,她不理解阿箬为何会这样怨怼她,她是主子啊,阿箬是她的奴婢,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
瞧着如懿那懵懂如少女的样子,阿箬更来气了,一碗凉水泼到了她的脸上,老黄瓜刷绿漆,装,麻袋都没你能装。
“别叫我,你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贱人也配叫我的名字,恶心!”阿箬一边说,一边鄙夷地瞪着如懿。
“你、你胡说,我没有!”如懿又惊又怒,阿箬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她的清白呢。
“你没有?”
阿箬不屑地白了如懿一眼,嗤笑道:“这么说给外男做鞋垫的人不是你?与外男并肩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惺惺相惜的人不是你?与外男共处一室,私相授受的人也不是你?”
此时的如懿已经被砒霜折磨的五脏俱痛,意识模糊,可一听阿箬竟如此误解她与凌云彻的感情,她还是强撑着解释道:“我跟凌云彻是朋友,是知己,相处时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越矩之处。”
“你跟一个侍卫,一个外男做知己,皇上知道吗?”阿箬冷笑着反问。
如懿继续嘴硬:“就算皇上知道了又如何,清者自清,我自问无愧于心。”
“呸,还无愧于心,你就自欺欺人吧。”
阿箬朝着如懿啐了一口:“别人或许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可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我还能不知道你?自私是你的本性,虚伪是你的外衣,又当又立,恶心至极。”
阿箬:“你这个贱人,亏我对你一直忠心耿耿,哪怕进了冷宫也不曾抛弃你,仍旧尽心尽力照顾你,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阿玛升官的事儿?让我一个官家小姐白白伺候你这个冷宫弃妇三年,你也配!”
“什、什么升官?我、我不知道!噗!”
如懿再次吐了口血,她仰面躺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耳边阿箬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她是要死了吗?可她还没有见到皇上最后一面,她不甘心啊!
带着满腔遗憾,如懿瞪着眼睛,永远离开了人世。
好半晌,见如懿依旧一动不动,阿箬吓得跌坐在地,身子抖如筛糠,她、她杀人了!
如懿传(56)
可事已至此,怕也没用的,与其在冷宫等死,不如放手一搏,这般想着,阿箬心一横,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了下去。
等肚子开始疼后,阿箬便哭嚎着跑去了门口,朝外面大喊:“救命啊,来人啊!主儿被人毒死了!”
“什么?”
蹲坐在门口闭目养神的凌云彻闻言猛地站了起来,趴着门缝目眦欲裂地盯着阿箬问道:“你说谁死了?”
“是我们主儿,饭菜被人下毒……呕!”
阿箬话还没说完便开始干呕,不过她晚上没有吃饭,腹内空空,只吐出些酸水来。
“娘娘!”
确定是如懿出事了,凌云彻手忙脚乱地扯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门锁,随后便发疯般冲进了如懿的屋子,把阿箬无视了个彻底。
“娘娘!如懿!”
凌云彻抱着如懿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那悲痛的模样就跟死了亲娘一样。
阿箬惨白着脸,捂着肚子靠在门框边上,冷眼看着这一幕,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狗男女,就这?还敢说他们之间没有私情,骗鬼呢!
“凌侍卫!凌侍卫!”
阿箬喊了凌云彻好几声,可沉浸在悲伤里的凌云彻却恍然未闻,一直抱着如懿表演花式哭泣,还时不时用下巴蹭如懿的脑门,那副深情眷恋的模样,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呸!”
阿箬暗啐了一口,强忍着腹中剧痛,挣扎着挪到了冷宫门口。
煞笔凌云彻,果然就不该指望不上他,白长两颗大眼珠子,就跟瞎似的,如懿是死了,可她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