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
别哭了。萧鸢和俞轻风此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有林雪皖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布料与布料下的皮肤都是那样冰冷。
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带着清澈的悲痛和惊惧看向林雪皖,我哥哥他是不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再也不能陪着我了他不要我了
他没有不要你。林雪皖蹲下身,他活着也很痛苦
她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向萧鸢和俞轻风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两个先离开。
萧鸢和俞轻风悄然离开,顺着两个人来时的路走回去,这段路并不长,两个人走的很快,但一路没有人说话。
萧鸢挡了俞轻风一下,自己扛起来沈沂,走了一段路,才开口问: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别担心。俞轻风声音有些哑,我只是在想她以后该怎么办,我们要带她走么?
如果我们也都能或者离开这里的话能带走她就带走吧。萧鸢舔了舔嘴唇,她的嘴唇原本已经干到没有什么血色了,刚才留下的那道血痕在淡淡的唇色上显得分外突兀。
喝点水吧。俞轻风接过沈沂,将水递给她。
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是林雪皖和那个小女孩。
女孩看见她们两个,下意识地向林雪皖身后躲。
别怕,她们不会伤害你。林雪皖安抚道,这个哥哥中了蛊毒,他的家人很担心他。你愿不愿意帮这位哥哥一个忙?
她安慰人的话和方式都有些蹩脚,但小女孩还是点点头。
萧鸢将沈沂平放在地上,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对上萧鸢的眼睛,许是觉得这双眼睛没有什么攻击性,小声回答:谷雨。
她走到沈沂身边,也没有判断他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是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带着繁复花纹的小盒子,从里面蘸了一点东西涂在沈沂的脸上和脖子上的几处位置,又拿出不知什么东西,掰开沈沂的嘴喂他吃下。
过了不多时,沈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萧鸢和俞轻风有经验,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林雪皖回头看了她们两个一眼,不太理解这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沈沂醒来之后会暴起伤人,于是刚想退后的时候,沈沂直直坐起,像上次一样喷出一大口污血。
林雪皖动作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
一片褐红。
他没事了。谷雨起身,我可以走了吗?
你还有地方可去吗?林雪皖问。
嗯。她小幅度地点点头,我在这里有住的地方。我知道的,你们一开始不愿让我离开,只是因为需要我来解开醉梦蛊。现在我解开了,你们可以让我走了吗?
你不想和我们一起走吗?
她换换摇头,眼睛里又泛起泪光:哥哥和我说过,我们有一个名字,叫傀儡师。因为这个名字,外面的人讨厌我们,要杀了我们。这个房子是安全的。我们虽然不自由,但是可以活着。
哥哥常常和我说,他想要自由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他现在自由了吗?
这个天真的问题让在场三个四个人陷入沉默。
和我们走,你就能活下去。萧鸢开口,除非我们都死了。
那我出去之后人们会讨厌我么?她天真地问。
我萧鸢说不出话来。
最终还是沈沂开口:请问这里是
沈公子,这是娄诗泠的旧宅。你昏迷了太久,许多事应当都不知道萧鸢刚开口,另一个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快走!这里不是要被烧了就是要塌了!
这个声音非常熟悉,萧鸢抬头看过去,是沈浥。他的衣服上带着血色,右臂的伤显然还是那样,萧鸢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样子。
沈沂?沈浥走过来,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