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我认识他,还曾经奉命要杀了他。但他不是坏人,你们没必要害怕。
这种话像极了哄小孩子,但姑娘们也顾不上管那么多了。夕雾道:那我们过不过的去?
过得去。唐楣道,现在我的主家对我没有任何命令,我也没必要和他过不去。
严阡并不恋战。他现在要做的只是马上离开这里,只要他能活着离开这里,他就能逃到天涯海角去,严澋煜也找不到他。可他现在完全丧失了这种能力,只能节节败退。
他的剑脱手的那一刻,整个人被严澋煜狠狠踩在地上。他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这股带着压迫的法力颠倒了一遍,吐出一口血。
严澋煜居高临下看着他,拾起掉在一边的严阡的剑,在手中掂了掂重量,让剑刃在空气中闪了闪,嗤笑一声:这把剑,还是我的父亲可怜你幼年丧父,特意请人为你铸造的。我记得,你以前对这把剑爱不释手。
是啊严阡因为手臂被人生生卸下的疼痛而喘息,可惜终究是不敌你那把呃
严澋煜一把将那把剑刺进了严阡的肩膀,一寸一寸地向里推。锋利的剑刃由白变红,直到贯穿了严阡整个身体。
严澋煜你严阡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因为疼痛而被咬出了血,你给个痛快
严澋煜一手搭在那把剑的剑柄上,缓缓左右转动,搅动着他的血肉。看着血从伤口里涌出来,翻起血沫:你和你母亲,凭什么会认为严氏的本家那么轻易就会垮台?
严阡因为剧痛说不出来一句话,脸上的血色全没了。
严澋煜冷冷地笑了一声:严阡,在严氏,你只配俯首称臣。你想对严氏本家图谋不轨,除非杀了我。
说罢,他的手再一次狠狠用力,将那把剑深深插进地里。
严澋煜严阡再一次出声,他的声音又低又哑,你这个人看似什么都不怕但只要有人抓住你的软肋你根本不堪一击
严星阑是不是只要她一死你就马上会疯严阡舔去嘴角流下的血。
严澋煜猛的咬牙:是你设计的?
呵严阡笑了一声,算是呃
严澋煜把剑拔出来,不知在上面涂抹了什么东西,再一次狠狠刺进了他的另一侧肩膀。
血喷涌而出。
汗水顺着严阡的脸滴下来,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严澋煜将一个青色的小罐子收起来。
严阡感到身体中又传来一阵剧痛,吐出一口污血:你!
严澋煜微微眯起眼,藏匿起来里面的杀意。
鬼火阵的圈子再一次缩小。
你们别怕唐楣再次转过头,不知道是在安慰姑娘们还是自言自语,我去看看。
唐楣留下两团鬼火在姑娘们的身边,然后向前走去。
她走过去,风里弥漫的血腥味让她身上一阵恶寒。在北方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杀过人,更不是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但此时她竟然无端生出一阵恐惧。
她走过去,目光正正和严澋煜对上。严阡倒在地上,脸朝向另一边,唐楣判断不出来他是不是还活着,但地上的血让她觉得这个人即使活着恐怕也命不久矣。
她咽了咽口水:严公子
对上这个人的眼睛,唐楣有些怵。
刚才那把剑插入严阡的肩膀时鲜血喷涌,严澋煜的侧脸沾上了鲜血,有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滴下来。
严澋煜看向她,竟然露出一个微笑:我未曾想到自岚山镇的客栈一别,你还会找到我。
唐楣一惊,那天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我也意外得很。唐楣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莫名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严公子,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说这句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严澋煜微笑的弧度又大了一些:唐姑娘,鬼火阵原本就是要求阵内之人互相残杀,只要死去的人的法力足够抵消掉鬼火阵的全部法力,其余的人才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