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烟听不懂萧鸢说的不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对什么的否定。
我的玉佩我的玉佩什么都没有感知到萧鸢手忙脚乱地拿出自己腰间的玉佩攥在手里,紧紧盯着上面的纹路,她此时竟然从悲伤之中生出一丝侥幸。
她看向褚玉烟。那双褚玉烟见过多少次的,好像永远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竟然布满了渴求。
仿佛此时自己只要再给她一个理由,她就会无条件的相信,然后再一次对自己姐姐的生命抱有希望。
褚玉烟想到现在自己狼狈的样子,垂下头,一手掩住苍白的脸。
我骗不了你的你也不要骗你自己
眼睛里的渴求破碎的一刹那,褚玉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
起来吧别这样你姐姐希望你好好活着。褚玉烟哑声道,她会看见的
萧鸢说不出来话,只是缓缓撑住褚玉烟的胳膊站了起来。等到嗓子缓过劲儿来,才再一次开口。
那位叶小道长是怎么回事她强迫自己岔开了话题,目光僵硬地移向了叶寒寞怀里抱着的东西。
那是一盆花,一朵鲜红的花,颜色像极了叶熙的眼睛。
叶熙死了。褚玉烟开口,眸子里再一次染上一层阴翳,她救了被困在无方阵里的那些岚山镇人,献祭给了那个法阵灰飞烟灭。
什么死亡是一件多么具有不确定性的事情,又是可以在一瞬间就发生的事情。
萧鸢不敢置信。
叶熙是一朵花修炼成人,她的本体可以勉强保存下来。褚玉烟看向叶寒寞和他怀里的那盆花,我去的时候,那个孩子正坐在一堆腐烂的尸体上掉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萧鸢想到了叶熙,她很憎恶人,人差点夺走了她的性命。
可她终究心甘情愿地为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以她的能力,虽然不能摧毁那个法阵,但一直待在里面也不会被伤到。
可是里面被困着的几百个岚山镇人不能。褚玉烟沉沉地呼了一口气,她到底为什么
唐楣似乎察觉到了叶寒寞很伤心,但不太会说安慰的话,担心吓到他,于是默默地把自己的手藏进了斗篷里。
萧鸢道:你方才为何会拉着他?
褚玉烟盯着那个在熊熊鬼火中化为乌有的房子:他想寻死。
我找到了这朵花,找了一个岚山镇废弃的花盆,刨了点土,把那朵花种下了。说到这个,褚玉烟哑然失笑,这孩子哭着和我说这不是他的道长姐姐,让我不要骗他。
这也终究是个精神寄托啊虽然他总是一心想寻死褚玉烟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萧鸢的手猛地一松,玉佩直直掉了下来,所幸还有一条线系着,只是猛地在空中抻了一下,微微晃动。
萧鸢努力维持自己和刚才看起来无异,跟在褚玉烟身后走了回去。
唐楣察觉到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你们谈了什么
没什么。褚玉烟似乎已经平静下来,耸了耸肩,说了点没用的东西。当然主要是谈谈这个法阵如何破解。
唐楣问:如何破解?
不知道。褚玉烟道,这鬼火阵邪门得很。我们只要在里面操纵法力,身边的建筑就会被点燃。这个法阵还在不断扩大。到了他无法再扩大的时候,就会点燃里面的所有东西。
最迟三天后。如果我们没有走出这里,就生死难料了。
鬼火与寻常的火焰不一样,这种火焰对普通人和鬼无差别攻击,根本不分敌我。鬼和人处在这种法阵里,没有分毫差别。
萧鸢沉默了很久,调节了一下情绪:严公子也在这里,或许可以与他商议。
褚玉烟冷哼一声:严家怕是并非只有严澋煜一个人在这儿吧。他现在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可不好让他们两个再横插一脚。
严公子对法阵的了解不比我们浅薄。萧鸢道,如果囚魂阵都让程阁主忌惮,或许严氏知道破解这种法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