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花容索性敞开门,干脆利落地脱下上衣,“你要看也行。”
他转身打开花洒,水浇下来时正好听见关门声,闷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薛问没有那么放得开,明明他们都有孩子了。
淋浴时,地上凝聚的血雾逐渐攀上他的身体,沿着他的双腿旋着向上攀附,在紧实的臀部停留片刻,而后拢住他的后背,缓慢伸至弹性的胸肌。
丧花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血雾猛地消散。
水好像有点冷。
他郁闷地调高温度,明明这几天都是这个水温,怎么今天忽然变凉了?
洗完澡后,薛问像往常一样拥着他睡觉,丧花容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只舒服到意识模糊的那一刻。
睁眼时,这次没了晃动感。
丧花容竟还有些不习惯。
他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这次角落发现了一个瓷罐,还没看清楚里面装的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后是开门声。
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脸部模糊的男人,他扯松领口走来,似乎有些疲倦。
“老公,工作很累吗?”丧花容脱口而出。
男人轻摇了下头,脸正对着他,“花容。”
丧花容本想反驳,却被男人靠在肩上堵住了话,印下一个浅尝即止的吻,比起吻,更像是在咬,却没持续太久,男人克制地拉开距离。
“我的任务有进展了。”
丧花容抚上他的眉眼,夸道:“老公好棒哦。”
男人的下巴蹭着丧花容的脸,带来一阵痒意。
“但是这一次,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如果成功了,以后就留在家陪你,如果失败。。。。。。”
他的话没有说完,丧花容却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皱起眉,“这次任务这么危险啊?”
男人沉默。
“能不能不去?”丧花容又问。
男人按了按鼻梁两侧,“花容,让我再试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最后一次?”
男人哀伤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晰,一直蒙在脸庞上那层模糊的雾也骤然消失,他抚摸着丧花容的脸庞低语:
“花容,如果有机会,我想让你活下去。”
什么?
丧花容捂着头,他看着男人的嘴一张一合,在最后消失前,他问:“你叫什么?”
“柳问。”
丧花容猛地惊醒,大口喘着气。
身旁的薛问随之睁开眼睛,拥着他的肩膀若有所思问道:“又做噩梦了?”
丧花容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最近确实做了好多次噩梦,但每次一醒来都记不起梦的内容。
薛问捏了捏他的脸颊,“真不用我在家陪你?”
丧花容望着窗外已经亮起来的天色,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