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珣,也……很可爱!”
九点整,宋一珣著宋氏族长服饰出现在祠堂,一一叩拜历任族长,行至宋清远灵位前,他停滞几秒,目光流眄在小小灵牌上,“师父,徒儿今日便从您手中正式接过族长之任。”
您放心,徒儿必定不让宋氏名声受损,但带领宋氏复兴的任务,徒儿……恐怕不能完成了。倘若委蛇尚未出逃,宋一珣还有十几年,可当下,能剩一年都足以让他惊喜欲狂。
九点四十五分,中堂。
堂内,话事人接连低语议论,对如此频繁的召集他们难免不疑惑。
“族长大人此次召集我们过来,”说话的人手半掩着面,压低声,“该不会要宣布婚讯吧?”
众人让上回宋一珣宣布爱人的消息震惊,时至今日也未曾完全平复,假使今日他是来公布婚讯,他们绝不接受。
历代族长为宋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从未有过耽溺儿女情长者,遑论对方是个男人、宋一珣还欲将此事摆上台面,成何体统!
“岂有此理,这等有违祖训之事也要拿到台面上说,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宋氏祖训并无哪条规定族长不能有儿女私情,仅因历任族长皆投身于看守锁灵狱,无法顾及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所以他们理所当然认为族长本该断情绝欲、作草木。
“稍安勿躁,族长肩上扛的是整个锁安,我不信他这般糊涂,何况,族长这些年从未做出格之事。”
“就是从未尝试过,才图个新鲜呗。”
有人薄讽。
他们坚信宋一珣将白净幽带回来,只是新鲜感作祟。
各话事人众说纷纭,大都对宋一珣耽溺儿女私情而不满,笃定他此举纯粹在误事,因此时还不到季度汇报的节点,何况即便汇报也不直接与族长对接,故此众人才猜测纷纷。
争论声愈渐大了起来,众人情绪都有些激动,故而无人注意到著族长服走来的宋一珣。
“不曾想各位对我的私事这样关心,谢谢。”宋一珣径直走向正中央的椅子,肃然危坐,双臂展开搭在扶手,犀利的眼神扫视众人,坦荡说:“有劳各位费心。我不会与白净幽分开的。”
不待众人从惊愕中回神,他语锋陡转,风轻云淡道:“如诸位所见,今日,我的授灵仪式将于正午一刻进行。”
话落。
堂内瞬然鸦默鹊静,众人倏忽变了脸色。
历来族长的授灵仪式都定在二十五岁,宋一珣却提前举行,只有一个缘由——出大事儿了!
然看他面色尚佳,并无呈日暮之态,那问题就只能出在锁灵狱上。
难不成?
众人不敢细思,寒意似电流顺着头皮遍布浑身,冻得人汗毛竖起,他们哑然、惊骇,一齐望向座上的宋一珣,试图从对方脸上寻到蛛丝马迹,奈何对方面容平静也似湖水,丝毫波澜都看不到。
“事出突然,定此下策,还望诸位齐心渡过逆境。”宋一珣并未挑明也无隐瞒之意,语气仍旧平淡地说。
音落,堂内传来倒吸冷气的轻微声响。
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