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珣抬腿踢开他挥过来的拳头,却不料让他一把攥住脚踝,电光火石之间只觉天旋地转,后重重砸在床上。
纵使床铺很软,但男孩的力道委实过大,宋一珣被他砸得头昏脑胀,瞬时感受不到疼痛,缓了好几秒才爬起来。
见状,叶景韫不再手软,抓住男孩手腕,一翻一折,即刻攀住男孩胳膊将人过肩摔。
岂料摔倒的男孩竟鲤鱼打挺跳起,神色阴郁狠戾,像熊般跑过来揽住叶景韫的腰就往墙上砸。叶景韫陡然失去重心,让他推着往墙壁撞去。
变故来得突然,宋一珣本能地抓起枕头甩过去,叶景韫后脑勺这才幸免。
他们不想与暴起的孩子动手,怕将人打出个好歹,奈何对方铁了心要揍他们。
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引来前厅焦急等待的夫妇俩,两人看到满地狼藉吓得惊声呼叫,试图制止动手的男孩,男孩却置若罔闻压根不理会。
“报警!”宋一珣费力反剪住男孩一只手,膝盖压在他背部吼道。叶景韫狼扑上前锢住他另只手,小腿压住他双腿。
夫妇俩焦急又犹豫,看两位大师相继挂了彩,且自家孩子隐有挣脱束缚的趋势,担心事态不受控才果断报了警。
待警察来摁住男孩时,男人顿足同警察在庭院解释着。
“对不住啊二位,我小孩确实没有伤人的前例,真的对不住。”妇人满脸愧疚,边抹泪边说,“雇佣费我们再加一倍,另外,二位的医药费我们全权承担。”
“蒋女士,医药费就不用了。”叶景韫擦掉嘴角的血迹,接受多加的雇佣费作挨揍费,说:“这孩子,不是邪祟入体。”
话落。
妇人面色瞬然煞白,旋即双手捂住脸啜泣。
叶景韫与宋一珣愣在原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两人面面相觑。
“蒋女士,要不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宋一珣不确定地说。
“不用了。”妇人揩掉眼泪,他们夫妇已带孩子去诊断过,除开送去精神病院,已无其他方法,“谢谢二位关心。”她把费用结清后留二人吃晚饭,被婉拒了。
车上。
叶景韫揉着肩膀,忍不住抱怨,“这熊孩子下手忒狠了。”
“是啊,力气还很大。”宋一珣摇头叹息,摁了下锁骨、肋骨的位置,疼得他一激灵。
“去我那儿用药酒擦擦,好得快。”叶景韫倒抽口凉气后握上方向盘,“弟弟后天回来是吧。”
“后天下午。”宋一珣说。
“成。”叶景韫发动汽车,“我明天找地方,后天咱们就去好好庆祝!”
晚灯下,黑色揽胜渐渐驶远,领航员从不远处的阴影中驶出。
“老板,已经把蛊收回来了。”
男人一脸淡漠地挂断电话,“走吧。”
他之前不许纪缘和林咎动那俩小子,哪曾想俩小子愈加猖狂,竟把潘贵达弄死了,无名潭也被暴露,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故而此次给两人些教训。
晚灯从车窗打进来,在男人侧脸落下阴影,他手肘搭在车窗边,眼神冷冽,盘算着尽快收网,不仅要白净幽的皮囊,还要掌控南海叶氏与锁安宋氏。
晚灯交错,光影交映,宛若长龙的车流穿破漆夜。
抹完药酒后,宋一珣在家躺了一整天,出发去高铁站接白净幽前,他特意捯饬一番还带了花。
天际晚霞正好,紫红铺陈开,使人不由得心情愉悦。
他站在西站口出入口,力争让小狼崽一出来就能看到自己。
出口人头攒动,宋一珣的心也随着他们移动,不时整理衣领不时抓下头发。
[一珣,我们马上出来啦。小熊开心。jpg]
[等你。小熊比心。jpg]
宋一珣不由得呼吸急促,脚下不觉往前走,待反应过来,他不禁失笑,于是大大方方上前等待。
紫红余晖倒映在玻璃门上,宋一珣的视线在各道门之间来切换。
“一珣。”
宋一珣循声望去,也快步走上前,“送你的,祝贺你第一次出差顺利结束。”
“谢谢。”白净幽惊讶须臾,接过向日葵花束,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