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别这样!”姜枕道:“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你没有天性来爱我!”
姜枕:“你不属于这里!”
他握住谢御的手,浑身颤抖,而这颗心早已支离破碎:“你更不属于我。你的入道是孑然一身,是我害了你,你还不明白吗?”
姜枕格外用力地捧住谢御的脸,匆忙的将防身的匕首也当做外敌,扔出去落在沙层里,躲藏的蜥蜴惊恐地跑开。
深夜让他们的声音变得遥远,临至时已作惊雷。
姜枕摇头:“谢御,对不起。”
谢御抓紧他的手腕:“别说这些。”
姜枕声音很轻:“这么久了,你很疼吧。我甚至不看你的努力,就跟你闹脾气。”
谢御道:“姜枕,是我‘毁约’在先,你没有错。”
姜枕却并未听进去,只问:“疼吗?”
自然是疼的,谢御无时无刻都在经历剜骨的伤害。
可谢御认为,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是警醒自己要爱姜枕的底线。
谢御:“不疼。”
姜枕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破天荒地想笑:“好。”
他别过头:“不要再想了,这比不爱我还要难受。”
在谢御重新愈合旧伤之前,他听到姜枕的这句话。眼底的迷茫无限的扩大,最后将躯壳都至于虚妄中。
“真的?”他听到有人问。
姜枕:“嗯。”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这样说的代价和结果,仍旧义无反顾:“谢御,你说好听我的。”
伤口要愈合了,谢御挑拣着自己学到的新东西,几番犹豫后,最终听姜枕的将“爱”排在空白之后。
一切归于平静。
姜枕被谢御抱在怀中,看见爱人冷峻的面容,他疼惜地伸出手,像要将每寸都刻在心底。
他被谢御握住手腕,冰冷得让他僵住。没再见到谢御眼底的纠结和迷茫,只有那陌路人般的眼神。
再也不会动容了。
对于姜枕来说,或许是痛的。但长痛的确不如短痛。想到今后的谢御不会再纠结,也不会声嘶力竭的挣扎,他逐渐平稳下来。
“谢御。”
“嗯。”
姜枕看着谢御,眼底逐渐浮现些泪光。
“好想你。”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谢御自然也没再回他。
深夜逐渐浓了,飞扬的黄沙停止翻涌,天地凝结成片暗哑的深海。偶有夜鸮的唳叫撕开寂静,旋即被更深的墨色摁熄。
“姜枕,谢兄!”金贺跑回来,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还在这!易容呢?”
姜枕摇头:“不知道去哪了。”
金贺着急:“怎么这么糊涂!”
幸好他们走的快,周遭也没什么人。金贺叹息道:“吓死我了,你们不知道前面爆发了多少鬼修,我还以为你们被抓走了!”
姜枕:“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害,说这些做什么?咱们可是朋友。”金贺倒不生气,他去看没说话的谢御,皱眉:“你们……又吵架了?”
“没有。”姜枕摇头:“我们走吧。”
金贺:“行。待会儿到了先拿斗笠遮着。再往后也不需要易容了,鬼修太多了,修士都分身乏术。”
姜枕对于这个情况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