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里剩最后一杯酒的存量,被陈纪淮斟满,喝尽,他笑笑,“我总不能让小芒去认别人当爸爸妈妈。”
“父母吵架,孩子总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生我的气,就不要……”我们小芒。
他话没说完,宋穗岁扬眸,她说,“陈纪淮,你还喜欢我。”
当年,宋穗岁也是这般,一句“陈纪淮,你喜欢我”,笃定而明媚。
陈纪淮收了音,胸腔传出细微的震颤,轰鸣的鼓点震得他耳膜发疼。
原来时光从未稀释半分心动,他永远都是那个会在她面前败得溃不成军的人。
“是爱。”信奉的克制被逐片剥落,指节在身侧蜷了又松,最后认命地落在她发梢。
字句混着温柔的低叹,裹挟分离后数不清多少个日夜的辗转反侧,这一刻落地生根,认真而郑重——
“宋穗岁,我爱你。”
空酒瓶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闷响,宋穗岁像只醉晕晕的小猫,缠在陈纪淮怀里。
她把人抵到岛台的台面,不得章法地啮啃。
小轩窗外,正午阳光明媚清朗,被层层叠叠的蝴蝶纱隔绝。
宋穗岁旋开一盏垂枝樱的落地灯,细碎的斑驳的光点从脸颊落到背脊,朦朦胧胧中照亮每一寸细节。
陈纪淮的手原本垂在身侧,他侧着头随宋穗岁亲昵,可她亲了几次都不得章法。
最后甚至有些着急,蹭着陈纪淮的鼻尖,不满地喃呢,“陈纪淮,你不许笑我。”
陈纪淮抑着笑意,环着宋穗岁的腰将人反转。他把手垫在她的后腰上,勾着唇。珠将唇送过去,浓郁的酒香在唇。齿间传递。
宋穗岁懵懂的眼瞳蒙上一层迷朦,她贪吃那抹酒香,不禁收紧胳膊,仰头舌忝开他的唇缝,压低喉咙里的细碎呜咽。
大理石的岛台抵着腰不舒服,她往后挪了挪,却被陈纪淮叩紧摁回怀里。
“去哪?”
宋穗岁含混着指了指里侧的床,睫毛如薄蝉轻颤着。
陈纪淮搂紧她,托抱着把人带过去。
蝴蝶纱的影子映着樱花,在蜜色光影里旋转、颤动,想振翅而飞,又被捉住脆弱的翅膀,被勾进指尖里。
昭昭旷野,山峦起伏,她逃不出春色水波。
眼泪潮热,泪痕沾湿了眼睫,从脸颊到后颈烘出一朵朵妩丽。
“哭什么?”陈纪淮吻掉睫毛上水珠,他安抚地揉了揉宋穗岁的头发,“乖,别哭。”
宋穗岁软着尾调撒娇,蹭了蹭陈纪淮的掌心,“还要。”
“好,给你。”
陈纪淮半跪在床边地毯上,绵软的裙子被他捏在手里,像握了一支娇烂的玫瑰花,轻轻一捏便溢出丰。沛的花汁。
宋穗岁的脚踝被抬高,掌心划过,他的拇指抵进深处摩挲,尾指的淡痣被染上水。色。
光影被撞碎似的落进眼底,辗转缠。磨,缺氧的窒息感仿佛要把灵魂吸走。
陈纪淮垂头埋进她的肩窝,“宋穗岁,可怜也好,怎样都好,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