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宋穗岁悄悄凑在陈纪淮的耳边说。
陈纪淮唇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慢悠悠道:“别避重就轻。”
“我哪有嘛。”她今天披着头发,两侧扎了花苞辫,显得脸颊越发地小,乌发衬出雪白肤色,像羊脂玉般润白细腻。
发丝勾着脖颈扰人,宋穗岁干脆捞根铅笔,手腕一转,盘了个低垂的丸子头。
“那我都快摔了,你还凶我……”见陈纪淮态度松动,她反客为主,软糯糯地抱怨。
被倒打一耙,反而让陈纪淮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生气也慢慢消散。
眼睛从小姑娘露出半截锁骨上偏开,那片白皙晃得他太阳穴有些发涨,陈纪淮甚至觉得头顶发箍的存在感都变强许多。
伸手扯了扯小雪人,陈纪淮不由自主放缓声音,“刚刚吓着了?”
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没有”,又默默咽回去。宋穗岁点点头,抬眼视线缠紧陈纪淮,想看看他会做些什么。
陈纪淮任她看。
须臾,倒是宋穗岁先抵不住这样的静默对视。
又舍不得退开目光,她咬唇想了下,大胆朝陈纪淮又凑近些,伸手为他扶正头顶上的小雪人。
气息撩近,漫上一丝清甜,摄取陈纪淮的呼吸,他克制地垂下头露出一丝软顺。
他并不擅长在人前露出柔软,刺猬效应像是盔甲牢不可动地套在身上。
他自幼就清楚明白,人与人相处间的距离适度最好,有时候亲人尚且不可相信,又何况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但面对宋穗岁,陈纪淮却总会不由自主地收起难以消融的冰刺,露出他的笨拙和柔顺,以至于……不会吓跑他的小姑娘。
随着宋穗岁愈加靠近,陈纪淮眸色晦暗,他想不到她又会做些什么。
毕竟,宋穗岁总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
但当那丝清甜紧贴上他的衣服,陈纪淮眸光轻晃了下,像是碧波被光影揉出粼粼。
“……宋穗岁。”皱着眉抑着情绪,他无可奈何地喊她。
但宋穗岁却好像被人定在原地,她没回应陈纪淮。
在陈纪淮偏头想要看过去时,宋穗岁才回过神,迅速用双手捂着他的眼睛把人搂进怀里,“不行!不能看!”
陈纪淮:“……”
宋穗岁的目光还凝在不远处的帐篷背后。
周桐站在那里,隐隐绰绰在她的对面还能看到半个身影。
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郑重,好像在和对面那人争执。对峙几句后,对面似乎又说了什么让她气急的话,周桐沉默片刻。
随后她踮起脚尖,嘴唇在那人的脸颊上碰了一下。她没立即退回来,直到对面那人伸手拖着她的后脑勺,又亲了上去。
虽然两个人用极快的速度分开,但宋穗岁还是看清,对面的那人是任陆然。
桐桐和然总,这是成了?
宋穗岁脑海里一秒过了八百秒小剧场,只要一想到他俩刚刚亲亲的画面,她就觉得自己的cpu有点烧冒烟。
最近事情太多,姐妹茶话会进度还停留在上次周桐说任陆然似乎在躲她。
这才没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迈出这么大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