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时,他们手牵手游玩,长大以后,手牵手似乎成为了某种禁忌。
可是朝昭从来不在意禁忌这种东西,她眉眼弯弯的冲上去握住了星期日的双手。
她问:“星期日,你想做什么?”
越是长大,就仿佛越难以启齿这样的话。就像是年幼时可以在作文纸上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是当长大后,再次说出这样的话好像会被嗤笑。
被嗤笑年轻,被耻笑幼稚,被耻笑中二病。
可是。
我们的人生何须他人评判?
(歌唱):“我们生而不同,为何长大后需要相同?”
朝昭张开了怀抱,把星期日抱在了怀里。
“星期日,你想做什么?”
她温和的亲吻小鸟的翅膀,小鸟站在了城堡的窗户底下,他将双手置于胸前,透过窗户,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星期日闭上了双眼。
“三重面相的灵魂啊,请聆听我的发问。”
“如果强者的权势财富能掩盖罪行,那么谁能对他们予以裁决?”
“如果弱者为延续生存需不惜代价,那么谁能为他们予以担保?”
“若至纯善的灵魂都会犯下过错,那么谁能对他们予以宽慰?”
“若以强援弱果真是乐园的根基,那么谁徒留他们在困难的人间哀嚎?”
观众台上一片寂静,他们的呼吸甚至都清了起来,舞台上舞者入场,身着白色的衣服裤子,宛如朝圣一般,他们跪在地上,将星期日围绕在中间。可是仔细看去,舞台最上方有细小的线条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勾住舞者们的四肢和头颅。
星期日睁开了一双神性的双眸。
“我……”
“无比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己应有的幸福。”
被邀请而来的不仅有资本家,同样,还有很多很多的中产阶级。
他们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突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舞台上面的表演。
通向整个寰宇的直播在此刻同样陷入了鬼一般的沉默,身上脏兮兮的孩子挤在一起,看着一台破旧的电视机,虎克问娜塔莎:“这就是音乐剧吗?”
娜塔莎说:“……是的。”
“音乐剧都是这样的吗?”
娜塔莎说:“……并不是。”
虎克似懂非懂,但是继续去看电视剧上的表演了。
“人们总以为自己命中注定要实现某种价值。为自己挣得价值便意味着强大的力量,相反,无价值的人则被贬为弱者。然而价值并非是由人们凭空创造的,其总和亦有上限。”
“要想实现所谓的价值,人就必须从他人手中掠夺。就这样,弱者们被剥削、被压迫。然而讽刺的是,人们不觉得这么做是错的。因为他们始终将那虚无缥缈的「自我价值」奉为圭桌,就连弱者也是这么认为。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世间的一切悲剧皆源于此。”*
朝昭歌唱着,她更加的缠绕上星期日的身体:“你想做什么?”
星期日合眸:“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创造一个没有星神,只有秩序,能包容所有人尊严和幸福的。”
“只属于我们人类的乐园。”
舞者们开始围绕星期日唱歌、跳舞。他们歌颂秩序、他们歌颂七休、他们赞扬星期日的伟大。他们身着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裤子,像是一只只温顺的小鸟,他们天真、无邪、只知道奔跑一般围绕着星期日转圈圈。
(伴奏歌唱)“秩序!秩序!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