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近……距离太近了,而且……朝昭不要在她的脸的附近蹭来蹭去,不要贴来贴去,不要在脖颈处闻……在梦里应该没有汗渍吧,会不会闻到她臭臭的样子。
流萤呆在了地上。
她完全想不到,为什么上一秒朝昭说着打劫,下一秒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朝昭……”流萤喃喃自语。
朝昭睁开了一双明亮的鎏红色双眸。
她说:“你生病了。”
她用手揉着流萤的脸颊,她用自己的脸贴了贴流萤的脸,流萤呆滞着,抿嘴:“嗯……”
“我生病了。”
“很重吗?”
“很重。”
“有救吗?”
“不知道……但是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拼劲自己的全力,来拯救自己。”
“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谢谢。我会……拼尽全力的。”
“倘若还是失败了呢?”
“那就如流萤般死去。”
朝昭看着流萤,流萤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我本就该死去……但是我却活了下来,活了下来呀,那么之后我的所有、我的一切,全都是向死亡发出抗争。”
“飞萤扑火,向死而生。”
“不过是死亡罢了。”
“这样的结局,我可以接受。”
朝昭看着流萤,她问:“介意……说一下,你的病症吗?”
……
“你知道失熵症吗?”
“失熵症患者的身体会逐渐陷入不可逆的“解离”状态——细胞、组织乃至整个物理存在会像被橡皮擦轻轻擦除般缓慢消失。这种消失并非瞬间瓦解,而是以“比常人慢半拍”的节奏逐渐模糊,最终导致患者与世界的轮廓一同淡化。”
“我从一经诞生,就被植入了这种基因缺陷。”
“我从出生起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
“我是格拉默铁骑的一员,被设计为“兵器”,而疾病成为帝国控我的工具。即便帝国覆灭,疾病仍如影随形。”
“……”
朝昭揉了揉他的脸。
“我……只有在梦中才得以奔跑。”
朝昭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