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霍行川给知白喂粥的时候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不知道霍行川从哪订的粥,里面海鲜比米多,知白被喂了几口就开始往后躲,嘟囔着吃饱了。被霍行川一记眼刀杀过去才忍辱负重地重新凑过来,把剩下半碗喝了。
见碗空了,霍行川不再放过了他,自己打开了另一碗,就着知白的勺几口喝了个净。
知白怀疑这种暴风吸入吃饭法,海鲜粥在他嘴里停不到两秒就顺着喉咙滑下去了。
看着营养爆表的海鲜粥,知白在心里默默为它哀悼了几秒:委屈你了。
“当时和沈语在一起的小姑娘呢?她怎么样了。”知白擦了擦嘴,随口问道。
霍行川把废纸往垃圾箱里投了个三分,完美进球后回答他:“身体上没什么问题,精神上也好了很多。但是我觉得如果她不愿意的话,还是别删除那女孩的记忆了。”
霍行川解释着:“除了姜远夏的记忆,沈语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了。”
九蛇的事不能对外公布,不幸成为恶魔食粮的女孩,对外只能宣称是回家路上惨遭意外,杀人凶手已被绳之以法。
沈语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亲人,骇人的新闻在人们嘴里嚼过几遍,渐渐就会被忘了。
太阳照常升起,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除了姜远夏,大概不会有人记得这个孤独又勇敢的女孩了。
局里的人在医院里躺了一周,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除了还在昏迷的方隐年,基本上都拆了绷带。
霍行川直觉方隐年知道点知白的事情,接连几天在监护室门口站岗,都没把人站醒。
时铎没想到北城特案局内部关系居然好到了这种程度,安慰性地拍拍霍行川的肩膀:“医生说,他会醒来的。九蛇的几次攻击都是他替大家抗下来的,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
从狭小的玻璃窗看进去,墙上贴着几张符纸,从四面八方组成了一个续命的符咒,中间躺着的的是插满仪器面色苍白的方隐年。
传统法术和现代医学各显神通,都在拼了命地把他从死亡线上往回拉。
“我还以为当了神仙就刀枪不入了呢。”
时铎苦笑一下:“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眼见他的神色黯淡下来,霍行川换了个话题:“这几天忙什么呢?又有案子了?”
“哦,”时铎转头看向窗外,“筹备一下追悼会的事,你和贺生山也一起来吧。”
最近几天一直下雪,天气阴沉得不像话,说话这会儿功夫又开始飘雪花了,纷乱地雪花不停地往窗户上拍,时铎脸色一片晦暗。
霍行川一直没问时铎有关那晚的事情,醒来后看到其他人红了的眼眶和苍白失魂的脸,他觉得也没必要再问了。
拍了拍时铎的肩膀,霍行川替知白答应了:“好。我们一定去。”
前两天知白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允许出院了。时铎就在特案局里找个房间把俩人安排进去。
虽然人身体没问题了,但锁链换成了手铐还挂在病号手上,一路上像是领着个犯人。
时铎不敢多问,目光在两人之间大量了一圈,默默把问题吞了下去。